与寻常的婚礼不同,镇安王府里没有喜气洋洋,没有宾客盈门,那艳红的红绸,给死寂的镇安王府平添几分阴森可怖!即便这个季节阳光明媚,生机勃勃。
花轿停在镇安王府门前的那一刻,夜霁白沉默地咽下苦涩的泪水,下意识地盯住沈恩希,本想寻找一丝温暖,却被那妖冶的曼珠沙华又一次扎心。
沈恩希抱着牌位,盖头下早已泪流满面,偏偏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下嘴唇都咬的泛白。
她难受,替自己委屈,替夜霁白委屈,替镇安王府满门憋屈!
红绸!红毯!红灯笼!红嫁衣!
夜霁白现在一看见红就想起那天漫天飞溅的鲜血!身边的江璃也是两眼猩红,死死握住手里的剑,骨节泛白!
“公主,啊不,世子妃!您已进了镇安王府的门,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那喜妈妈领着沈恩希进了祠堂,“世子妃,陛下开恩,特地为王爷王妃设了牌位,您将世子的牌位放上去,燃一柱香,磕三个头,也算是拜了堂,见过父母了!”
沈恩希照做后,被扶起来送到夜霁白以前住的院子里,那喜妈妈就退下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嘹亮的婴儿哭声从房间里传来。沈恩希烦躁的一把扯下盖头,随手一扔,快步跑进屋。就着昏黄的烛光抱起床上的婴儿,实在憋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
茉语几人陪在她身边跟着无声落泪!好在一落轿襄王就带着嫁妆单子入宫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襄王要是看到公主哭成这样会不会直接提剑进宫找夜霆拼命!
眼下这镇安王府里除了夜霆派来的眼线,就只有沈恩希带过来的人。
沈恩希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不是她不想哭,只是她现在不主持大局,她带过来的三千多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兰茵,你安排一下,让她们各自找好位置!把该打扫的打扫了!”
“茉语,去把屋外那十个人给我叫进来!”
“艾晴,你去看看,我们带过来的人里应该有奶妈,把人带过来给孩子喂奶!”
三个人各自带着任务出去了!
夜霁白他们进屋之前,沈恩希已经收了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眼下的境遇,你们来之前应该知道,入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咱们实在没有相互为难的必要!”沈恩希的目光在夜霁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依次扫过剩下的人,“不出意外的话,王府里以后可能就靠你们去守,所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谁要是敢吃里扒外我就敢送他去见老王爷!”
知道这些人不是夜霆的眼线,沈恩希才敢说出这番话!
“嫂子,你放心,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江璃也不藏着掖着,张口就叫嫂子,倒是把沈恩希给叫懵了!
“你跟世子是…”
夜霁白什么时候多了个兄弟?如今彼此都不了解,他倒是敢透露身份,也不怕牵连自身!
江璃嘿嘿一笑,解释道:“嫂子,我叫江璃,是霁白的好友兼兄弟!人人都知道江王府跟镇安王府交好,没什么可避的,反正江王府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就一家老小几条人命,我挂着个世子的名头不也得自己出来讨生活?”
沈恩希跟夜霁白对了个眼色,在确定他所言属实后,松了口气,跟江璃说话也和气不少:“既然江王府已经被牵连至此,那你为何不选择独善其身呢?”
“没用的,夜霆忌惮谁,谁就得倒霉,哪怕你能自证清白,他也不会信的!”
这一点沈恩希是深信不疑的!夜霆这个人想要的是别人绝对的屈服,一旦起了猜忌,只要你不死,他是不会心安的!
沈恩希一边轻拍孩子,一边说话:“我身边得跟着两个人,你帮我挑个人吧!剩下的人保护好府里,先去看看,捣拾捣拾,把东西安置好,咱们不愁吃穿!”
“好!”江璃拍了拍夜霁白跟沈恩希介绍,“他也叫季白,不过他姓季。他身手很好,我会跟他留在嫂子身边!”
江璃说完就带着他们出去找活干了,沈恩希抱着孩子在屋里转了一圈,让半夏把所有贴身的东西都换掉。
“父皇给准备的东西里有没有小孩子的衣物,小玩意什么的?”沈恩希看着肉嘟嘟的小娃娃慈母心泛滥。
半夏揭了被褥放在地上,没有扔,这个院子是专门打扫过的,表面上看过去很干净!既然孩子在这里,肯定会有嬷嬷,奶妈,只是这迟迟不出现,怕是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公主,我们不能拿那些东西出来,有这个孩子在,宫里肯定会寻个由头过来啊!”很快夜霁白几人就把东西抬了进来,半夏翻出新被褥铺床,“到时候发现你什么都不缺,肯定又要找茬!”
“是我欠考虑,就听你的!别用我们的奶妈,去找,把原先伺候这孩子的人找出来,到现在我连这孩子的身世都没摸清!”
只说是旁枝,可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