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人有什么不好?”
“是做你的手下。”孟随安也不管什么怕不怕了,“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现在的我可是要思考我之后的脑袋放在什么地方的。”
汪岑笑她,“这两者也没什么区别。”
“呵呵。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拌嘴。”孟随安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正想着,院子里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孟随遇收拾完了公务回到家时就看着厨房的灯光还亮着,走进去却只有炉灶上晾着的两碗馄饨。孟随遇顺着一旁的的小窗户看过去,随安的房间就在隔壁,此时昏暗一片估计是早就睡着了。“这丫头……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下端着两碗馄饨回了房间。
另一边孟随安早早就带着人顺着窗户翻进了房间里,听到她哥回了房间的声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孟随安顺手就把这人的衣服拽了回去。“汪大人,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也不能住我这儿啊。”
“那此事你打算如何?”
孟随安不知道该如何,显而易见的事情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西厂,这样至少目前为止她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了。可之后呢?西厂是什么地方,权利的中心,朝堂的中心,进了那里任何的一个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况且她是个仵作,所有的命案她都是最先接触的,京都之中权利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汪岑显然不会出事,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还是那句话,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可那也不再意味着她就不害怕了,相反的是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
她不太担心她哥,因为户籍上他们两个并没有关系,即便真的是有什么要杀头的事,到时候她哥也可以避免。
但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孟随遇会跟汪岑拼命的吧……
孟随安把自己的顾虑很自然的告诉给了汪岑,反正大家马上就要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了有什么还是说开的好。“西厂怎么想也实在是不太适合我……”
“你……既然不喜欢想来西厂,那就不会有人可以强迫你。”汪岑听了以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这件事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严重,“大不了,你们可以借此离开京都。”
孟随安看着他,不明白这人此刻说的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她犹豫了一下像是还有什么要问的,汪岑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罢了,你到底是不太喜欢西厂的,何必勉强你。”汪岑看了她一眼,“你若不愿,便算了。放心,京都之内,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们。”说完顺着房间的后窗翻了出去。
孟随安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说的那样轻巧,仿佛他来只是单纯的逗逗她,至于那选择到底是什么他都不太在乎。
她的选择重要吗?
很重要。
即便他不说,孟随安也清楚的很。汪州当年在西厂根基稳固之后渐渐的和方太师有些貌合神离,汪州离世突然,汪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手得了那么庞大交错的西厂。方中庞在其中几番运作,西厂如今的势力有多少又完全属于汪岑呢?表面自然风光,内里却暗流汹涌。方中庞今日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可以对汪岑大发雷霆,那么也就很有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失去对汪岑的信任。
孟随安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做到如今的地位是付出了怎么样的努力,但她知道那样的努力一定有他要达成的目标。不然,汪岑可能早就在汪州离世的时候就离开京都了。
汪州的离世。
孟随安觉得头有些疼,想了想还是先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亮。街道上已经算是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圣上好久不曾特意召见过顺天府的官员,对于他来讲,顺天府不过和其他来上朝的大臣们一样,已经完全比不得当时的风光了。圣上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夸奖几句,说上此次案件顺天府也算有心。汪岑在孟随遇前一天面圣,倘若有什么功劳一半应当都是这人说的。
从宫殿里出来,领着孟随遇的太监就说道:“此次孟大人府上也算是沾了光,圣上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呢。”
夸是夸了,但到不了这人说的这个程度。孟随遇也只是笑笑,“哪里,哪里。”
“说起来连圣上也听闻了您府上的那位仵作可是厉害啊。”
“公公说笑了,一个仵作而已,能有什么?”
“这可不是。”那公公声音颇有些谄媚,“听说方太师进宫特意提过一嘴呢,好像叫什么安思远吧?方太师还夸此人是个能人,说句不怕您恼的话,他还说这样的人留在顺天府可是屈才了呢。”
孟随遇离开宫门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刚才那个公公所说的他都听在耳朵里,往日他们这些人跟他可没有这么多的话。上了马车,孟随遇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回到顺天府,孟随遇走进书房将门关好。随后便对着空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