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骨哨呢?
柳玉清楚这枚骨哨怪异。它救过自己,实在是过于蹊跷,她没告诉任何人。
去年夏季,府中莲池的芙蓉开得格外美丽。一天正午,她独自去莲池边想采几朵回屋插入瓶中。
不慎脚下一滑,跌进池中,莲池水深,她挣扎着拼命呛水,嘴里发不出救命之声。
她刚抓起颈上的骨哨吹了一下,就沉了下去。
恍惚中,她看到骨哨变得愈来愈大,从中间生出一双大手托住她用力一抛,她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池边。
府中人赶过来,看到岸边站着浑身湿漉漉的呆若木鸡的小姐。他们告诉她,听见小姐的哨声与往日不同,极悲切,大家就赶了过来。
柳玉大惊,断定是这神奇的骨哨救了自己。
她日日对着骨哨琢磨,却再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
烧了骨哨,她万万做不到,从妆奁中取出骨哨缓缓戴上。
细思量,她恍然大悟,申鸿与这骨哨间定有渊源。
夜巡的仆从发现了在院中徘徊的柳玉,禀了申老爷与夫人。
二人亲自请回了柳玉,见申鸿敢怠慢柳玉,申老爷罚申鸿跪在院中面壁思过。
柳玉甚觉乏累,合衣而卧,难以入寐。
院中,申鸿跪着的双腿颤抖不止。
那枚骨哨把他几年前所有不可见光之事瞬间拖拽到了阳光之下,灼得他心惊肉跳。
五年前,申鸿兄长的亡故,让他的心里变得异样起来。
当年他十六岁,兄长二十二岁,得花柳病死了。
兄长活着的最后一年,被病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人瘦得一副骨架裹着一张皮,脸上两只眼睛凹两个窟窿,嵌着的两颗泛黄无光的眼珠,吃进去任何食物都会吐出来。
全身布满青紫的斑点,下半身私处生出一簇簇肉花,见者无不触目惊心。
申鸿他爹遍请的名医上百,药煎了无数副,不见一丝起色。
最后的半个月,兄长日夜的哀嚎声响彻申府。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亲耳听到爹娘的对话。他们说这个败家子兄长辱了申家门风,申家花大笔银子医治他,却仍不死不活。还说,先前下的毒也没毒死他,留着会掏空申家底子,必须绝后患。申鸿亲眼目睹了爹往兄长的药罐里投放几包毒药的过程。
当夜,兄长就痛死了。
申鸿逃回自己屋就发了热,梦到爹娘逼自己吃毒药,梦到一群有花柳病的青楼女子扑过来搂他……
昏迷七天后,他才苏醒。
申老爷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把申府所有的年轻丫鬟全部换成了五十上下的年长婆子。
天天对申鸿耳提面命,说红颜祸水,嘱他远离女子。
每次见到爹,申鸿就不寒而栗,眼前浮出那几包毒药。
自此,他夜以继日地读书,逼着自己往仕途上走。他怕自己不能及第,成为有辱门风的人,落得与兄长一样的下场。
然而,十六岁的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与他有交情的几个公子都有或是善引导疏通的爹娘,或有通房丫鬟。
他去向爹提,遭了到了一顿毒打。
申老爷边打边吼:“汝兄长之死当以为鉴,汝竟想步其后!女子是祸害!”
申鸿再也不敢提任何有关女子之事。可心中对女子的好奇与日俱增。
懵懂的少年时期,越是欲盖弥彰或强烈打压之事,越想去窥探。
两年前一个下午,申鸿外出归家,路过一条巷子,觉得口渴难忍。
停住脚叩路旁一户人家的院门讨水,许久无人应答。
他用力一推,木门栓断了。走进去,在屋门口就看到一个姑娘正沐浴,坐在大木盆里香肩裸露,雪白光洁的肌肤令他血脉喷张,不受控制地奔了进去。
姑娘刚喊出声,就被他捂住嘴拖起来,姑娘吓晕了过去。
申鸿变成了一头野兽,原始的欲望喷薄而出。
事毕,他又惊又怕,穿好衣裳仓惶而逃。回家后惶惶不可终日,几个月过去风平浪静,他就释然了。
做恶一旦不用付出代价,易因侥幸心理而再犯。
申鸿一发不可收拾,终日惦念良家姑娘,好在,一直没有机会再得逞。
一年前,他买完书,乘马车往回赶。见到了一位令他怦然心动的姑娘。
他下了车慢慢跟在姑娘身后。
姑娘长相气质十分出挑,墨发玉面,一点朱唇,明眸如水,面上浅笑盈盈,和身旁的女伴谈论着什么。
他差人打探后得知,姑娘是青山书院沐山长之女沐青颜,平江四大才女之一。
申鸿用了各种办法讨沐青颜欢心,期待能博得美人青睐。
沐青颜连正眼都未瞧过他一次。
一次,青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