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萧宇文想起,林峰治下的边境小城寒山关。
寒山关跟大庆国的每一座城池都不一样,那里不仅是治理的不一样,就连寒山关的法制规则都不一样。
在寒山关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是萧宇文受影响最大的时刻。
林峰给他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个官员,在大庆国的官员们眼里,他们压根就瞧不上商贾,再大商贾他们都瞧不上。
可这林峰不一样,他表现出来的那些态度跟行为,简直跟商贾们毫无二致。
有的时候萧宇文都有些怀疑,这林峰是不是就是一个大商贾?
可他在百姓面前的那种低姿态,毫无官架子官员,萧宇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见过这种人。
官员们的优越感,就是因为百姓们的推崇跟恐惧,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才会在时间的推移当中一天天的涨起来。
商人逐利这句话,说的是没错。
但那也只是针对某些人来说。
林峰这人跟商贾们就能很快的打成一片,而且他还知道这其中很多道道,即使是又不懂的很快也能搞清楚其中的重要部分。
他不仅聪明睿智,脑子里更是随时都有好点子冒出来。
而且这些点子在萧宇文看来,就是能够马上就实施下去的新政,这些东西一旦实施起来,大庆国绝对能够像林峰说的那样,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
‘前有蛮夷国的铁骑雄兵,后有金国的火枪大炮,大庆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军队,以后路只会越走越狭窄。’
这句话是林峰的原话。
萧宇文时刻拿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也正是因为林峰这个小知县的这些话,才让他有了想要彻底改变大庆国的想法。
林峰的寒山盐就是其中一个引线,以这件事来引动新政的推行改革,是萧宇文现在的首要目的,只有把私盐这件事给彻底定下来之后,才能徐徐图之。
而此刻。
作为丞相的李稷,站在人群中蹙眉审视着林峰。
他从刚开始还没见面的欣赏,到现在见了面之后的震撼,心里说不出的那种激动,多种复杂的情绪此刻全部萦绕在他的心中。
一直听自己儿子说起林峰这个人,今天见到了真人之后,他才知道林峰此人是多么张狂。
言语之间的狂妄,眼神里的愤怒,心里的悲凉,林峰的这些种种情绪,李稷都看得一清二楚,此人的心境,并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
李稷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可他看着林峰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该劝他在哦为官之道上醒一醒?
还是该赞一句,寒山关在你的治理下,百姓们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这些话,好像说哪一句都不太合适。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此刻。
林峰再次看向众人。
开口说道:
“大人们久居京城之中,肯定不了解百姓们的生活,那下官就来给诸位大人,好好说说各地百姓们的生活。”
“就拿下官治下的寒山关来说,一个谁也不看好的边境小城,那里的百姓们严冬没有炭火,只能挖地洞过日子,这样才能确保一家老小不被冻死寒冬。”
“可白天呢?他们还要想办法去找吃的,有的时候一天下来什么都找不到,亦或者是找东西的那人也会死在外面,他们起早贪黑的辛勤劳作,就是想要让家里人不至于饿死。”
“更可怕的是人丁税,他们辛苦到头来,自己根本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人丁税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这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会收掉他们性命作为筹码.....”
林峰再次提到了税法不公这件事。
这下就连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眉头都紧紧的蹙了起来。
皇帝审视的眼神,此刻死死的盯着侃侃而谈的那个年轻人,他为帝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一个官员敢在自己的御书房说这样的话。
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输死一鉴的臣子,可敢说这些话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此刻。
林峰接收到了皇帝那审视而炙热的眼神,他对着皇帝拱了拱手,直接闭上了嘴巴。
就在李贞林都差点要跪下去的时候。
皇帝对着林峰那边微微一抬手,示意他继续,可此时林峰正好低下头去,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幕。
只好开口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最近的很多传闻,都跟这个年轻人搞出了寒山盐有关系,就凭这寒山盐,这人就不是那什么也不懂的草包,而是一个极其有主意的人。
关于林峰的传闻,很多是宫外听来的。
还有一些是从自己儿子那边报上来的,大部分都是林峰治下的寒山关的事情,这也让皇帝更加的好奇起来,就林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