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郡知州衙门外的征兵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四周观看的人多,但都没有想要上前去报名的百姓。
自从衙门的告示贴出去之后,兵部官员就一直坐在外面的桌案之后等着,就连身边的几个差役们都一直无动于衷的守在旁边。
这一幕也同样让淮河郡的百姓们搞不明白,为什么衙门会在这个时候搞征兵役。
现在,街头巷尾都是百姓们议论的声音,还都是在说衙门征兵的事情。
“你们说,这知州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们淮河都近五年都没有征兵役这个事情了,他现在搞这么一出,是想要打破淮河郡的征兵制度?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诶?你们说,林大人是不是想要私自.....呜呜....”
那人嘴里的屯兵两个字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一旁的老者捂住了嘴巴。
“你是不是找死?”
“现在淮河郡是林大人的管辖范围,你说这样的话,是想要丢命吗?”
“劳资告诉你,你自己想死别牵连家里。”
“滚出去,你还吃什么吃!”
一时间,整个酒楼都被这父子俩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私自屯兵是大罪,兵部官员难道不知道?”
“可是直到现在,兵部都没有人出来说这件事,你自己好好动动脑子想一想是为什么?”
这话,说出来。
周围立刻就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有人惊呼,“这.....你的意思是这林大人上面还有个撑腰的人?”
后面一声嗤笑声传出来。
“没有人给林大人撑腰,他一个知州就敢动总兵的家里人?”
“唐家倒台这件事,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林大人摆明了就是想要搞唐家,他根本就不惧怕唐家身后的南部总兵。”
这下,不少人都跟着点头附和。
“原来如此!”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缘故!”
“怪我刚开始还为林大人担忧,原来我现在才明白,光凭林大人这些手段,我们根本就不用为他担心这些。”
而另一边的几人却是说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林大人搞出这个征兵告示出来,我们要怎么应对?”
“是直接不理会?”
“还是响应这次号召?”
“反正我家就我一个男丁,要真的遵从大庆的兵役律法,我是一定会被强制参与兵役的。”
“哎呀,我这可怎么办?”
“不是可以缴纳银子抵充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
大庆律法有规定,家有男丁的都要服兵役三年。
三年之后酌情释放一部分归家,要是这个期间没有释放归家的人,还需要继续参军打仗。
五年。
十年。
可一般都没有人能够待这么久,很多人在前两年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最后就连尸首都找不全。
家里人能够知道的就是一笔少得可怜的抚恤银子。
十两,或者是二十两的规格,这在大庆律法里都有规定。
所以很多家里只有独苗的就更加抵触去服兵役,淮河郡五年之前确实是还有征兵一说,但是自从上上任知州把淮河郡守备撤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兵役这一项。
现在,这个林知州一来,就把淮河郡多年的制度给打破了。
其实很多人对于这件事是极度不满的。
服兵役虽然有少得可怜的碎银子,但是根本无法满足一个家庭的支出,现在淮河郡的百姓们都差点忘了他们也是需要服兵役的事情。
可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就越是惧怕战场。
大头兵在大庆有几十万,可没有荣归故里的大头兵,他们都死在了战场,最后就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的那种死亡。
没有谁会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人去祭奠他们,恐怕几年之后家里人都会淡忘。
整个淮河郡的百姓们,此刻都被这个征兵的告示给搞的人心惶惶。
从征兵处路过的百姓们很多,大多都是因为好奇,想要看看桌案上面有没有名字的居多。
征兵处的桌案上,还摆着一开始的那套笔墨纸砚。
直到现在,纸张上面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站在旁边守着的那个头大的差役,等了两个时辰之后,现在也有些着急了。
他便走近桌案,在兵部官员跟前说道,“于大人,我们在这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报到,要不我去抓几个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那差役的眼神已经在人群当中开始搜寻起来。
他那审视的眼神,让路过的百姓们都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嘴里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