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各地的房契,南方各城我都有安排接应的人手,林峰治下的淮河郡是你们的首选,此人对事不对人是个少有的好官。”
“你们这次要是能够顺利出城,就直接朝着他的淮河郡而去。”
“我.....我要是能够活下来,我就去淮河郡找你们母子。”
房其眼里泪意汹涌,他抬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又补了一句,“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一定,一定会在淮河郡团聚。”
这一句,再次让四人眼里都蓄满了泪水。
罗氏握紧房其的手,“夫君,我跟孩子们等你!”
话毕,四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等安抚好孩子们跟罗氏,房其叫来自己的几个心腹,吩咐他们调查关于唐坤的消息。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房其自然是不会觉得,是自己运气好而被唐坤放过。
相反的,唐坤没有在第一时间咬上自己,那就只能说明房钟跟房华之前得罪过唐坤,而且还是一个大仇,才会让这两人成为唐坤首先下手的对象。
房其看似面上镇定,可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唐坤此人在三司会审当口,现在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黑火药,房其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而此时的唐坤,在三司会审之下,身上的衣衫还是来时的那一套,看着有些许的潦草,但也同样看得出他在牢里没有受到过任何的刑罚。
衣冠楚楚的唐坤,跪在三司官员所在的正堂。
一件件的事情,他交代的无比清楚。
就连此次审理此案的三司官员们,都对唐坤此人有些嗤之以鼻。
这唐坤刚被押解进京城牢狱,就直接表明了可以全部招认,因为他不愿意受刑,所以案件在当天,陈晃就直接拿着搜查令,找上了房家的房钟跟房华二人。
房钟房华,是房氏子弟里面两个最跋扈的年轻子弟。
这两人的来往书信,唐坤是真的带在身上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然,这也是房其不知道的情况下,才有他们三人之间的接触。
房氏的大家长房其,在唐坤看来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他一心为了自己的妹妹考虑,根本就没有想要为六皇子打算,但是房氏的族老们却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六皇子如果能够问鼎九五之尊,那之后房氏就是最大的功臣。
有官员提问:“唐坤,你交代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没有提及到房家长子房其,是不是有意袒护他?”
“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往来?才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唐坤听到这些话,简直想大笑。
他看着几个三司各部官员,虽然跪着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房其?我在南部城从未见过房其这号人物。”
“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虚假的消息,跟我谈条件的一直都是房氏的族老们,他们手里的权利,我相信应该比这个房其要大得多才是。”
“听房氏族老们说,这房其不过是房氏家族里,一颗随时都能够替换掉的棋子而已。”
“诸位大人为什么又要一直盯着他不放?”
“还是说,诸位大人受了房氏族老的好处?要替他们来反咬一口这个房其?”
唐坤的几句话,瞬间就把矛头成功的给引到了房氏族老们的身上。
旁听的几个官员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得到了房氏的打点,但是这个关头上,只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都毫无更改的余地,更棘手的是这唐坤几句话就被话题给彻底带偏了。
甚至还怀疑他们这些官员,是否收受了房氏族老们的贿赂。
这样的恶意揣测,让官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相互之间目光犹疑,最后成了相互审视对望。
各部官员的职责都不一样,这样的怀疑唐坤即便是随便说说,他们也会重视起来,毕竟房氏这次牵扯的事情是谋反的大罪,庆阳帝的意思是绝不姑息养奸。
这句话的分量他们三司各部都清楚。
唐坤现在就是想要把京城这潭水给搅浑,自己才有可能保住一命。
他知道六皇子现在已经被庆阳帝给关进了大狱,那他就不能再跟六皇子扯上任何的关系,最好是摘得越干净越好。
庆阳帝的心思,唐坤一清二楚。
保住六皇子就是保住自己。
至于六皇子背后的房氏一族,唐坤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房其这人,确实是没有参与过这件事,唐坤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良久之后。
官员们都没有再开口问话。
倒是唐坤最先忍不住。
他再次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