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江城,瑞雪纷飞,周围的树枝被大雪覆盖。
别墅门口,季嫣抬起冻得发红的手擦拭着脸上的雪,白裙与雪色交融。
她冷得直抖,脸色苍白,跪地的双膝已经红肿,时不时伤口里还有鲜血渗出,眼里的凄凉,像针扎进眼眸,肌肤上的伤痕格外刺眼。
自从九岁父亲意外离世,她就被傅家收养,背着傅清宴妹妹的身份生活。
却没想到傅清宴待她如履薄冰,这次她不过想要回学校,却给自己招来横祸。
‘呼!’
冷飕飕的寒风夹杂着大雪吹得脸上跟刀刮一般疼,凌乱了她的长发,整个人虚弱得像一株即将枯萎的花。
‘哒哒哒!’
一双皮鞋停在她面前,季嫣单手撑地,咬紧牙关,颤抖着身子支棱着抬头。
傅清宴站在大雪中,庭院里的路灯透过围巾打在他的侧脸上。
眼瞳变得猩红,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双手紧握,像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傅清宴走到她跟前,冷笑一声,“季嫣,你现在跪在这,任我打骂,你又能做什么呢。”
眼瞳看着她脸上那副不甘的模样,手掌放在她的肩上,嘲讽道,“女人,要学会服软。”
说完,重重一按。
季嫣咬紧唇瓣,逼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傅清宴眼瞳半眯,从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当初带你回来,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季嫣,父债子偿!”
季嫣抬起颤抖的手将他打开,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哭泣声,“傅清宴,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就放我自由!”
傅清宴诧异的立在原地,看着她敢反抗自己,眸底闪过一丝狠厉。
看着那张像极了她父亲的脸蛋,这些年,他一看见她,就会想起那令他悲痛欲绝的消息!
蓦然间,傅清宴的眼瞳里闪着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强势的掐住她的脖子,浑身散发出的怒意,无形的引燃着周围的空气。
季嫣瞪大双眼,看着他眼里的怒意,仿佛让她忘记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傅清宴脾气不好,有了火也不会忍,但她还是整个身子吓得不停颤抖。
紧接着,腰间的玉佩摔在了地上。
她感觉耳边是惊人的安静,空气却怒吼着撕扯着她的心脏,绝望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刺入她的心内。
恐惧,死亡,像是在急速的靠近她。
傅清宴回忆从前,那一幕幕的记忆浮现,令他心如刀绞,薄唇微颤,“是你季家对不起我傅家在先,季嫣,这辈子你注定要赎罪!”
季嫣垂下脑袋,眼泪还是没控制住的掉下来,咬紧滚烫的唇瓣,抬头,那小脸上满是泪痕。
“这些年,我,我在傅家任劳任怨,我欠你们的,已经还清了。”
“还清?”
傅清宴嗤笑一声,他的心像被利刃刺破,低眸时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玉佩。
他内心一紧,眼瞳蓦然瞪大,母亲的玉佩!
傅清宴颤抖着伸出手捡起地上的玉佩,放在掌心细细摩痧。
玉佩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在路灯下依旧晶莹剔透,能看出这是一块上好的蓝田玉。
“哪来的?”
季嫣倒在地上,得到松解后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颤栗着身子忍着不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那是,阿姨送我的。”
母亲怎么会送给她自己的贴身玉佩。
傅清宴危险的眯着眼睛,犀利的眼神扫了她一眼,把玉佩放进包里,“这枚玉佩,你不配碰。”
说完,转身上楼。
季嫣刚想说点什么,脸蛋异常的滚烫发红,小嘴微喘,急促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忽的,脑袋愈发沉重,身子微斜,张了张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砰!’
季嫣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上,寒意肆意的侵蚀她的身体,整个人虚弱得像风雨中的花。
傅清宴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季嫣倒在雪地里,他很少见过她生病,但看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是决定走下楼。
傅清宴站在她面前,季嫣的长发凌乱的散在雪上,她的身子很纤瘦,脸色通红,眼睛紧闭,只有小嘴微张着不断喘气。
他忍不住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时,一股滚烫袭来。
好烫!
傅清宴眉头紧锁,这女人发烧了?
就在她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傅清宴说完最后一句话。
“要死,别死在傅家,脏!”
傅清宴见她没有反应,抬脚踹了踹她。
“季嫣!别装死。”
看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傅清宴连忙叫来管家,将季嫣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