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堂兄说了什么?”
幽兰苑内,萧锦瑟倨傲地站在子书岁的卧房中,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即便子书岁如今只是客居,可萧锦瑟未经同意就进入她的卧房,让子书岁面上难得地露出了忿色。
“表姐怎能随意进入我的闺房?侯府规矩难道是这样教的吗?”
子书岁的声音不响,却带着淡淡的责怪。
萧锦瑟闻言,眉毛一束,本就不算清丽的面容,更平添几分凶悍,
“戚岁!我是侯府二小姐,而你只是暂居的客人,这府上的每一处我都去得,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子书岁默默看着她发疯的模样。
早听闻武宁侯府的二爷是个庸才,都是靠兄长武宁侯的提携才能有一席之地,原本子书岁还想着能有多平庸,如今看他这个女儿蠢笨又蛮横的样子,才算有所了解。
这厢,萧锦瑟见子书岁无言的模样,自认为她是不敢顶撞自己,连带着脸上都得意不少,“我堂兄是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大伯爵位的,即便我堂兄今日见了你,你也别太高兴!”
“你不过仗着你母亲与我们侯府有亲,才能住进来,但仅凭你的身份,连给我堂兄做个侧室都不配!”
“令宜与你不同,她可是荣信侯千金,长姐又是宫中贵妃,她的身份比你贵重不知多少倍,我劝你不要不自量力。”
萧锦瑟越说越得意,她站在卧房门外的台阶之上,占据着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的子书岁。
原本只是些挑衅之语,子书岁尚可忍耐。
可当萧锦瑟搬出沈令宜以及沈令宜的身世时,子书岁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得愈发冷淡。
荣信侯千金?
贵重?
“呵。”子书岁一反常态,嗤笑出声。
萧锦瑟见状,眉头一蹙,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笑什么?”
“一个外室之女,焉能配上贵重两字?还是说,表姐你同她也是一种人?”
子书岁微微抬头,嘴角牵扯出一抹淡淡讥讽。
“你胡言什么?!”萧锦瑟被这不知所谓的言论气道,当即走下台阶,厉声道,“令宜乃是正室所出,是侯府嫡女,你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妄议?”
此时,萧锦瑟站在子书岁的面前,萧锦瑟气焰嚣张,而子书岁却与她不一样。
子书岁柔声一笑,可这笑落入萧锦瑟的耳中是格外刺耳,就像是嘲讽一般。
子书岁直视一脸怒容的萧锦瑟,“我爹虽只是七品官,可他一生清廉,以身殉国,我娘虽不是诰命,却也是萧氏宗族嫡女。”
“京中无人提及荣信侯身世,表姐身居闺阁故未有所闻,可我在平亭时,却听说书先生说起过,这荣信侯夫人乃是外室上位。”
“而在表姐心中,却是我卑贱,而外室所出的沈令宜为尊贵,不知是何道理。”
子书岁字字珠玑,明明是柔声细语却意外地有气势。
被震住的萧锦瑟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强装震定,“你胡说,倘若是真的,怎么会无人相传?你分明是嫉妒,是恶意编排!”
子书岁低头,一声叹息,“无人相传,说明贵妃娘娘深得恩宠,陛下有意为她抹去一切污点。”
“我才不会信你恶意编造!眼下伯母和表哥都不在,你就露出本性了吧!反正你休想嫁给我堂兄!”
这狠话,已不如先前有气势。
萧锦瑟放下这句,就抬步离去,走出几步后,又忽然停住,转身盯着那抹白色身影——
“不仅是我堂兄,还有陆公子,你也配不上!”
待萧锦瑟离去后,银杏早已被刚才那些言论给惊住,此刻缓缓问道:“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
子书岁朝着屋里走去,“说书先生说的,真假我哪里会知道。”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银杏站在后头,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日落前。
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经过侯府后门,驶向了东大街,最终停在了永安酒楼前。
马车后,跟了一路的小厮仰头看看酒楼的牌匾,立即掉头。
银杏扶着子书岁下了马车,眼神却朝着那鬼鬼祟祟的小厮瞅去,“小姐,二小姐一直派人跟着咱们。”
“她是希望能抓到我些错处,好到舅父舅母那说道。”子书岁没有管那小厮的存在,径直走进了酒楼内。
甫一进入酒楼,小二便迎了上来,“客官是要坐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
少女跟着小二朝着楼上走去,身后的大堂内,响起几位食客不小的讨论声——
“你们看见没?刚才陆家那真假公子一起来酒楼吃饭,上了三楼呢!”
“啊,传言不是说他们不合吗?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这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