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主说今日是妹妹的生辰,后厨做了饭菜,能不能等妹妹回来,吃饭这顿饭,再杀人。”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官差放低戒心,以为那饭菜没问题。”
“一直躲在后厨的老者,听到这些后,从后门溜出去,没让官差发现,得以保全性命。”
“那些官差奉了命,将大郡主杀害后,便将家中等小郡主归来,迟迟没能等到,便吃掉了后厨的菜肴,昏睡了过去。”
“这时候,老者悄悄地进屋放了火。”
“大郡主给小郡主吃的那碗面中放的迷药量不多,因为本就是为了她能逃跑,没希望她昏迷太久。”
“老者要离开时,小郡主迷迷糊糊找回来了,见到屋子着火,就想冲进去找姐姐,却被老者告知真相,她哭哑了嗓子,这时候,屋里竟有个官差走了出来,那人吃的菜少,竟然醒来死里逃生了。”
“姐姐死于官差刀下,官差却死里逃生,小郡主不知哪来的狠劲儿,冲上去将房梁上掉下的火棍砸向官差,与老者合力,将那官差打死了。”
“可失火的动静引来了其他官爷,那些人都围了过来,老者再三告诉小郡主,不要让姐姐白死,小郡主这才偷了官差的马,跑了。”
“但她身上囚服未换,很快引来了追兵,再后来,便是属下与王爷,在定阳边界遇见她。”
“并助小郡主假死脱身,所以世人皆以为,咸阳长公主的两个女儿都殒命于西北。”
咸阳长公主府的小郡主,就是子书岁。
那一身旧伤尚有解释,可新伤呢?
她骑马逃跑后,路上发生了什么?
无人问她,她也从没说过。
“她的原名,该是沈永安,她的姐姐,叫沈永宁。”风如心说完了,雅间内的氛围也压抑了不少。
谢厌垂着眸,紧皱着眉,嗓子沙哑地出声,“指使官差的,是何人?”
风如心想起了老者说的话,大郡主死前,已经套出了官差的话。
“是贵妃,还有,贵妃的倾慕者们。”
沈令薇,和她的追求者?
谢厌冷笑一声,他记住了。
那些曾经少女不曾言明的话,如今他都知道了,他终于彻底明白,她为何执着要变强。
想到了今日到永安酒楼的初衷,谢厌又问,“与萧必安何关?那一年,他也才十八吧?”
那一年,萧必安十八,沈令薇十七。
谢厌心中暗暗揣测,这与子书岁要吸引萧必安,有什么关系吗?
风如心不知子书岁具体计划,却知萧必安的职位,她缓缓开口,“属下只知道几个线索,那年萧必安刚进京畿卫。”
“同年的通敌案,咸阳长公主于京畿卫牢狱内招供,小郡主重伤奄奄一息。”
“这些年,属下经营永安酒楼,曾有京畿卫来吃饭,酒后提及当年之事,说是……”风如心顿了顿,嗟叹一声,“当年咸阳长公主如何施以重刑都不愿招供,直到听见隔壁牢房内女儿的惨叫,她才认下了罪。”
“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小郡主忍着疼,知道母亲在隔壁,咬烂了嘴都不愿意叫,可施刑者将粗盐抹在长鞭上,用铁环扣穿了她的手骨,她才没忍住。”
每每提及往事,风如心就用“小郡主”来替代子书岁,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内心有些宽慰,没有过多代入。
谢厌忍着心中怒火,眼睛猩红,他终于知道她的那些伤是哪里来的了!
为了治疗她那身伤,她吃尽了苦头。
那些伤疤烂在皮肉里,表面痊愈了,后来是请了谢笺请了神医,剜开了她愈合的皮肉,挖掉了腐肉,最终又腐烂又挖,多次以后,那些伤口才得以好全。
她到底是曾经的京中贵女,为了不留下难看的疤痕,不知吃了多少年的苦头。
哪怕是在军营中受的伤,都没有她在燕京大牢内受的伤来得重、来得狠!
“另外,贵妃当年确实与萧必安有些联系,但属下不知,流放路上那些事,是否有萧必安的授意。”
“贵妃当年的追求者,很多,那些官差并没有说是哪个。”
风如心将一切说完,便觉得谢厌心中已有些答案。
谢厌确实有了想法,他如今笃定,不管流放路上有没有萧必安的手笔,子书岁接近萧必安,都必然有她的理由和目的。
她不会爱上他的。
谢厌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
可他仍是没有去想,他为何要这么说服自己。
从前知道子书岁想要杀昏君,弑生父,如今谢厌更清晰地明白了子书岁的目标,远不止杀掉生父和昏君。
一定还有更多,更多的仇人。
谢厌不禁想到,这些年每次面对他的无理,她是否也在隐忍?是否因为她要报仇,不得不忍耐他?
继而想到曾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