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喊表妹了,可见是真的生气。
子书岁忙低下头,“我错了,我不看了!”
“但我没觉得表哥是坏人,表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亲人。”
萧必安捏着兔子的手松开,那只失去生命的兔子“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渍里。
屋外的雪人正在加速融化,雪水源源不断流入房中。
萧必安没管兔子,也没管溅起来的水,目光只留在她的双眸,仿佛想要找寻她撒谎的痕迹,“你当真如此觉得?”
他的面色虽然不改,可落入子书岁耳中的声音,却比刚才要稍微缓和了些,子书岁点头如捣蒜似的,“对!表哥是好人,刚才表哥出去猎物,还锁了院门,我知道表哥是为我好?”
“因为……”子书岁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称呼萧必安的生母,想了想才继续道,“萧夫人从前跑出去找萧老爷,就被蛇咬了,所以表哥是怕我跑出去找你,然后遇上豺狼虎豹。”
她说完,见萧必安脸色的阴郁之色逐渐淡去,心下松了口气。
子书岁心中盘算着,如今知道了萧必安的一些儿时秘密,也算是与他有了共同的话题。
只要让他觉得,她能共情他,是否还能让他心中对她更添几分好感?
如此想着,子书岁便小声说道:“表哥其实多虑了,我不会出去找你的。”
少女的轻轻悠悠,还透着真诚。
她这么笃定地说,她不会去找他?
这是什么意思?
萧必安听见这句话,眉头拧起,如果他出现危险,她也绝对不会管?萧必安只听出了这层意思。
而后,便听少女崇拜地开口——
“表哥这样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我才不信有什么猎物是表哥都拿不下的!”
她大喘气似的说话方式,不仅没有让萧必安继续不满。
难得的,平日里旁人的追捧,他都不放心上。
可此刻,面前的少女一脸真挚,那双澄澈的眸子就像天生不会撒谎一样,让他无比信服她说话的真实度。
相信,她是打心底里这么觉得。
萧必安冷哼一声,将玻璃瓶捡起,将所有的纸条全部倒在手上,为了防范她偷看,将纸条攥在手心里带走。
他捡起死兔子,没再看她。
只留下个背影,走出门去,人刚跨过雪人,生硬的男音便回荡在廊下——
“红烧还是爆炒。”
一句问话,没让他问出疑问的语气。
听闻这话时,子书岁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她觉得他好像对她已经动心了,否则不会这样轻拿轻放。
若按照初次见面那回,她偷看了他这么重要的儿时秘密,恐怕都不会管她身份是真是假,直接按上细作的身份,给她丢进大牢里去了。
而今不过过去了十余天,竟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对此,子书岁是很满意的。
这进展越快,她就离下一步更近了。
萧必安没听见回答,又回退了一步,他竟发现少女在屋里发呆。
他学会做饭后,也只给自己做过,还从未有人能等他做饭的道理。
“过来,生火。”萧必安沉声道。
子书岁一愣,想到他要烧兔子,便觉得吃兔子与自己柔弱的形象不符合。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违心地皱起眉,细细“啊”了一声,“表哥,兔兔那么可爱……”
“只有兔子。”萧必安冷漠地看她一眼,不理会她的矫情,走向厨房。
子书岁偷偷笑了笑,还好他还没有对她心动到不吃兔子的地步,不然她真就吃不到红烧兔兔了。
很快,她收敛了笑容,乖巧地走出了门。
跨过雪人时,子书岁将雪人脸上的胡萝卜抽了下来,一手提着一根,小步跟入厨房,正好见萧必安将那纸条扔进灶台下的火堆里。
顷刻间,被烧成烟。
她望着那火,不可置信道:“表哥,你何时生的火?难不成,你早就回来了?”
不会吧?那还让她看了那么久的字条?
不是,他走路没有声儿的吗?
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他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子书岁脑子转得再快,也无法想到。
萧必安垂下眼睑,没将情绪露出,“别废话。”
猎个兔子而已,又怎么可能出门太久。
他察觉到她在那间卧房中,为何没有立即阻止?萧必安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是个坏人。
昨夜,她问他有没有做亏心事的时候,他就想说了,可他没有说。
面对她诚挚单纯的眸子,他竟然会觉得心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