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找柳嬷嬷,那或许是去了二小姐那里。”
子书岁若有所思,关上房门。
从床下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摆着三根香。
还是上回风如心硬塞给她的,这香价值昂贵却不算稀罕,只要有金子就能买到。
至于用处嘛……
在屋内点燃,闻着香味的人便会如同醉酒一般。
但不同于醉酒的是,它能让人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当身边有人问话时,便如坠梦境一般,直面内心,回答出最真实的答案。
与那曼罂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让人看见最渴求的东西,但又不同,这迷溯香无毒无瘾,市面允许买卖。
风如心赠送迷溯香的原意,是让子书岁给萧必安使用,这样方可知其弱点和软肋。
子书岁是打算给他用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离开武宁侯府的时候,放弃戚岁身份的时候。
毕竟,以萧必安那不好糊弄的性格,一旦用了香,他第二日必有所察觉,届时本“戚岁”不好交代。
子书岁取出一支短香,待天色微暗时,起身出了门。
主院的下人房内。
云秀原本就是崔氏身侧的一等丫鬟,能当上一等丫鬟,这其中当然有生母柳嬷嬷的成分在。
她原本住的下人房也是两人间,如今调回来了,便以为还是做有头有脸的一等丫鬟。
可却被告知,因办事不力、偷奸耍滑,被降为三等丫鬟。
月银减半不说,每日还得干那些吃力的杂事!
曾经云秀欺负过的二等丫鬟,都成了她上面的人……这叫云秀如何能忍?
原本的两人间也不能给她住了,她带着包裹去了那十人住的大通铺,心中怨毒了表小姐“戚岁”,只觉得都是拜“戚岁”所赐。
黄昏后,主子们用完了膳食,二、三等丫鬟们都在崔氏的小厨房外分食,唯有云秀一人趴在大通铺上愤愤哭泣。
哭着哭着,困意突然袭来。
仿佛有一股香气传入鼻尖,而后游走过全身每一处。
眼泪鼻涕都还挂在脸上,人便已扛不住那困倦,沉沉睡去。
短香很快燃尽,子书岁鼻子下蒙着帕巾,将房梁上的瓦片掀开,散散着香味。
最近巡逻虽有增加,可下人房周围并不会有看守,而她一袭白裙如白日一般,以探望崔氏为由正大光明进了主院。
直到进了这无人看守的地界,才飞上房梁。
见底下的云秀已经睡死,她轻跃入房内,而后将门栓给栓上,确保问话时无人进入。
子书岁走至通铺边缘,将云秀翻了个身,见她闭着眼,布满哭痕的脸上竟诡异地笑了起来。
子书岁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皱了皱眉,轻轻唤道:“云秀?”
这香能让人看见最渴求的东西,难不成云秀这么快就梦到了?
梦到了什么?是钱,还是名,亦或是——
正想着,子书岁的衣袖突然被扯住。
只见云秀闭着眼,竟爬了起来,在床榻上一边笑,一边拉扯着子书岁的袖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难不成,云秀向往做鬼吗?
在子书岁疑惑的目光下,云秀跪在床榻上,双颊覆起可疑的红色,而后歪了歪头,声音发嗲——
“世子,奴婢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