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李麻子感受到脸上的凉凉触感,缓缓醒来,醒来就见那白裙美人一脸关切。
李麻子忘了自己腰间为什么会痛,他满面绯红,醺醉时想不到太多,只想拉着眼前的美人快活快活。
子书岁见李麻子终于醒了,这才起身,后退一步。
子书岁闭上眼,不被房内的动静所干扰,沉心感受着雅间外的动静。
除了杂乱无章的过路脚步声外,她似是捕捉到了那道沉稳的步子,一阶一阶地往上迈步。
但周围的声音实在嘈杂,子书岁无法确定自己真的听见了吗?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算算时间,萧必安也差不多要经过了。
子书岁伸手,指腹在口脂处抹了抹,随后又在一侧脸颊上涂了涂,掌心揉了揉脸颊,将那微红的颜色涂抹均匀。
她将头上的发簪取下,被发簪固定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
在李麻子腆着脸接近时,子书岁将发簪对准白嫩的脖颈,后背抵着窗子退无可退,她眸中含泪,视死如归,“你若再靠近一步,我便死给你看!”
李麻子懵了一瞬,还以为是什么新的乐趣,调笑道:“姑娘,你这是什么花样?”
一边说,一边搓着手靠近。
子书岁一边心想着萧必安怎么还没来,一边朝后头望了眼,只见一辆规格普通的马车正在朝这边行驶。
她原本想的,是让英雄救美。
但若是临时改一改戏码,也不是不行,她若抓准时机,跳到马车上,也死不了,还能让萧必安看一下她宁死不屈的坚定决心。
“你别过来了!”子书岁忿忿地朝着李麻子看去,她一手抓着簪子作势要往脖子刺去,但许久也没有陷入皮肉分毫。
“我表哥等会儿便要来了,你若敢欺负我,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子书岁悲愤地喊道。
说这话时,子书岁已经听见了门外小二的声音,“公子,壹号雅间就在前面。”
子书岁与萧必安相约的,便是壹号雅间。
她最后一次转头,看准那马车的位置,在门外脚步声渐近之时,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门外。
正被小二领在身后经过的贰号雅间的萧必安脚步一顿,即刻皱起眉头。
贰号厢房的门被大力踹开,萧必安进门的瞬间,只见李麻子欲朝少女扑过去,而少女却已经转身,毅然决然地朝着窗外跳了下去。
她似没有看见他。
白色的衣袂在窗边一闪而过,在萧必安的瞳孔中留下印迹,激起不平静的涟漪。
“戚岁!”萧必安的声音充满震惊。
叁号雅间内的几人也听到了这动静,萧锦瑟终于是不顾沈令宜的阻拦,冲了出来,跑进贰号雅间,便瞧见堂兄一脸阴沉地冲向窗边。
萧锦瑟侧头看见扑空了的李麻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他嘴里还在念叨着,“她怎么真跳呀,是她自己跳的呀。”
萧锦瑟如被雷劈,面色惨白,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没有想过要害人命,真的没有。
双脚犹如灌铅般站在原地。
跳楼了的子书岁以为可以躺在马车上,没想到这马车这般脆弱,竟被瘦弱的她给压垮了。
“嘭!”超响的碰撞声传入耳。
下一瞬,子书岁便出现在开了天窗的马车内。
身下,没有马车材质的坚硬感,她闭着眼,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的闷哼声。
似是被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她给压疼了。
子书岁睁开眼眸的一刹那,对上了男人那双温润中透着压抑郁气的双目。
这张温文俊逸的面容,与那张曾在子书岁的梦中,一次次拯救她于世间水火的男子,一模一样。
他,如同精雕细琢的白玉,具备了文人所该具备的一切,温润又傲气,遗世而独立。
月光白的锦衣穿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更加衬得他清冷出尘,仿佛温润不过是他面对世人的一种假象,真实的他便是孤高清冷,不被一丝尘埃染指。
哥哥。
子书岁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形势下,与他相见。
意料之外的。
她的心腔中升起万般委屈,眼眸中原本故作可怜的泪花,被真实的水雾所替代。
子书扶暨的眉宇间流露着天然的优雅和疏离,他的唇角微翘,带着淡然的笑意,在看见怀中少女含泪眼眸时,他温润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姑娘,还不起来吗?”
陌生疏离的询问,让子书岁从伤感中回神,她垂眸的瞬间,泪水从眼尾滑下。
那个在梦中可以救她于水火的人,却没有在现实中对她施以援手,他或许是隔岸观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