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思索一番,后道:“那会儿刚下雪,大致是下了一刻钟后,属下才听见了那动静。”
正因为刚下雪,又是今年燕京城内的第一场雪,护卫才会印象深刻。
“你确定?”萧必安皱眉,仿佛察觉了什么。
“属下确定!”护卫低着头,不敢抬。
萧必安神色透着难以捉摸,“昨夜行刺我的那人也是雪后行刺,这么说来,两边是同时发生的。”
武宁侯眉眼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原本,他们先入为主地以为行刺萧必安的人,便是偷剑之人。
可两边若是同一时间发生,那么说明昨夜该有两个人,至于是不是一伙的,还有待商榷。
那护卫拼命点头,“侯爷!世子!属下想起来了,昨夜属下还感觉到头上滴了水,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雪,而是贼人游了水后滴下的!约莫再一刻钟后,世子便派了另一支护卫队来加强书房看守!”
萧必安被行刺后,便第一个想到加强书房巡卫,于是才多派了人过去。
却不想,派人过去之前,在他被行刺的同时,书房已经被另一个贼人得手,还是悄无声息地得手了。
护卫以为将这些线索提供,便可以保全自己,他紧张地等待着上头发话,忽听萧必安低低问——
“还有吗?”
护卫抬头,紧张到结巴,“没,没有了。”
萧必安摩挲着手心的皮质手套,而后又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透着几分随意,“来人,拖下去。”
明明听见动静却心存侥幸而知情不报的,该死。
而其他值夜的,一点动静都没听见的护卫,算是疏忽职守,更该死。
语毕,护卫长便挥了挥手,外头候着的护卫将正厅内几个护卫都拖走了。
即便挣扎也无用。
至于这些护卫的结局,正厅内的人便看不到了。
正厅内的主子们尚且不敢说话,更莫要替外头等着被问话的下人们了,下人们个个低着头,发抖,都在想究竟是丢了什么宝贝。
问完了书房的护卫,武宁侯便开始问话二房的人。
这语气就比问下人时要好了很多,仿佛只是例行询问,萧二爷对丢失的宝贝心有猜测,但也没在此时问,只道:“昨夜我们二房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廖氏附和,“是啊大哥,我和阿燎昨夜早早歇下了。”
阿燎便是萧二爷的名讳,萧二爷全名萧燎,武宁侯全名萧炳。
武宁侯轻颔首,看向萧锦瑟,后者立即摆手,“大伯父,我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我这两日都在房中没有出去。”
而后二房的两个小家伙也是乖巧地附和点头。
萧必行昨日便出发去了国子监,除了休沐不会回来,故而今日盘问没有萧必行。
到了子书岁,子书岁便假装回忆了番,而后细语复述,“舅父,我昨夜淋了雪,便在房中洗了头,后来表哥就带着人来搜查了,中途也没什么奇怪的事。”
她讲完后,正厅内的人便全都问完了。
哪料萧锦瑟脑瓜却突然聪明了一下,瞅着子书岁质问道:“莫不是昨夜就你一人洗了头吧?”
子书岁听到她不怀好意的语气,下意识轻蹙起眉,“二表姐何意?”
“方才那护卫还说贼人游了水,我看你就很可疑!”这话,萧锦瑟未经大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子书岁。
若非子书岁假意答应她去永安酒楼赴宴,又阳奉阴违地把萧必安叫了去,萧锦瑟根本不会再祠堂罚跪三天!还被勒令和沈令宜断绝来往!
萧锦瑟看着子书岁红润的脸蛋,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就一股子气闷。
“二表姐,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子书岁被她一说,眼眶很快就红了,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气得呼吸都加重了些。
萧锦瑟就讨厌她这副娇柔之态,嗓门也大了些,“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侯府接二连三地遭刺客惦记!我看问题就在你身上!”
正厅中的长辈都齐齐皱眉,武宁侯率先呵斥萧锦瑟,“锦瑟,莫要胡言。”
廖氏也担忧地示意女儿不要乱说话,连廖氏都觉得女儿说的是无稽之谈。
毕竟能躲过众多护卫,悄无声息地盗取侯府宝物的贼人,武艺必定在众护卫之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表小姐,有什么能力盗取宝物?
况且,盗取宝物,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不就是无稽之谈吗?显然是姑娘家不对付,这才口无遮拦。
武宁侯也是这样想的,萧锦瑟却不肯认错,她胡诌道——
“戚岁说什么躲在暗室里、镖局护送入京的鬼话,我是决计不信的!一个女儿家哪来保命的本事,就凭她这张脸,我都不信路途中没有人心生歹念!”
“我看她根本就是已经投靠了反贼,反贼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