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属下刚才之言,是出自属下的肺腑,您又怎知王妃是如何作想?”京元认真地道,万一王妃她就喜欢这样的呢?
“……”秦之珩不想理会他。
京元却十分耿直地继续道,“依属下看,王妃眼中的王爷,恐怕不及属下眼中的万分之一。”
秦之珩忽地被他的话引得心乱几分,道,“你觉得在她眼中的我如何?”
京元犹豫了一会儿,“属下不敢说。”
“……”秦之珩闭了闭眼睛,咬牙道,“说。”
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有什么不敢说的?
京元抱着胸口,悄悄后退一步,才道,“如果属下是王妃的话,定然觉得王爷是个冷血无情,性格淡漠,且……”
他停顿的功夫,秦之珩摩挲指腹的动作一顿。
京元又悄悄后退一步,用自己的冰山脸一本正经道,“且无趣。”
秦之珩淡淡地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品了一口,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啪——
京元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消失在原地,而刚才站的地方只剩几片碎陶瓷片,他闪身来到秦之珩的另一侧,沉默地抱胸而立,仿佛无事发生。
无趣?秦之珩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的穴位,回想起他们因一道圣旨缔结婚约,又草草拜了天地,本以为她也会因为这桩婚事而对彼此心有芥蒂,不满却不曾宣之于口,结果她偏偏认准了他一般,一口一句‘喜欢’。
可现在京元却告诉他……或许在边月眼中,自己是个糟糕又无趣的男子,秦之珩抬眼看了看对面与胡珍杨对坐而饮,毫不掩饰自己洒脱恣意本性的人,心下一阵暗淡。
因为边月当时一句不用来找她,他这些天总是在将要走到停鹭园门前就改变方向,会想,她或许还在生气吧,不然依照她之前的性子,定然会主动找理由前来自己的书房送点糕点餐食,可就这么一连想了好几日,书房的大门始终安安静静,停鹭园也始终安安静静。
边月喝了一口茶水,对胡珍杨的答案竖起大拇指,有钱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惹人眼红的存在。
比如此刻,她就十分眼红。
不过也得亏了胡珍杨,今天她好像也能感受一下挥金如土的气息。
边月笑眯眯地,又扔进嘴里一颗花生米,道,“你刚刚说让人家姑娘感受到你的真心?你的真心几钱一斤?能分给那么多的姑娘。”
胡珍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先是微微窘迫,“弟弟我与商涟漪之间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您耳朵里了啊。”
他说完,随后眼神慌乱一瞬,连连摆手道,“弟弟我可没再去栩栩戏班闹事,商涟漪是您罩着的,我喜爱还来不及,可弟弟才去示好没两日,再去时,就听戏班的老班主说商涟漪已经离开了,离开这座皇城了。”
边月看着楼下被很快收走的巨型条幅画像,她若是商涟漪,一定笑不出来,“真的?不是你把人家吓走的?”她玩笑着说。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发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胡珍杨竖起三根手指,义正严辞地道,“商涟漪为什么会离开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一定不会是我把她赶走的,您要相信我啊。”他眼珠一转,“不如我明天就派人去栩栩戏班给您打听清楚,保准是个满意的答案……”
边月喝了一口茶水,将杯子磕到桌上,“算了,她既然选择不告而别,想必是不会回来了,你就别再去给人家添堵了。”
胡珍杨点头,“我都听姐姐您的,嘿嘿,您说不去就不去。”他狗腿地替边月还剩大半的茶水斟满。
铛——
铛——
又是两声铜锣声响罢。
气氛开始浓烈起来,众人带着面具,像围栏外的野兽,对着场内唯一的猎物虎视眈眈。
红衣道,“前菜已展示完毕,现在就请诸位贵客出价吧,再次重申,本场买卖,无底价,价高者得。”
静——
一秒,两秒……
她话音落了半晌,周遭全是互相打量的眼光,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口报价。
胡珍杨不屑地‘切’了一声,看来这次比奴隶比他预计的还要廉价,一个愿意买他的都没有。
他正准备开口,被边月拦住,“等等,咱们不急,先看看。”
她可是对这个苍国人势在必得,不在乎一时,如果因为胡珍杨贸贸然开了头,将这些人的好胜心抬了起来……
她不是对胡珍杨的钱袋子没信心,只是她想让这件事进行地顺利一些,最好不要横生枝节。
胡珍杨本也对这样的拍卖场兴致缺缺,听边月这么说,也就撑着大圆脸继续欣赏楼下面带微笑的红衣。
红衣应对如此情况一点也不急躁,只静静地立在中央,仿佛早有预见,也知晓接下来一定会有人忍不住开始出价。
边月的视线滑过对面二层和三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