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吁~”秦之珩收紧马绳,马蹄急急刹住,不等他询问,就见边月抬起手指着一个王府相反的方向。
“等一下再回去。”边月仰起头,道,“先走一趟玉楼斋吧。”
秦之珩看了看她,掉转了马头,“驾。”
皇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秦之珩系好马,跟在边月身后,来到玉楼斋的门前。
玉楼斋早已关门休息,四楼的烛火已灭,静悄悄的。
叩叩叩——
和衣而卧的翠山听到一楼的动静,立马从床榻上起身。
“谁呀?这么晚了,酒楼已经打烊了,您明日请早吧。”后院的一个小厮最先来到门前,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边月看了看天色,今日确实太晚了,可是她不放心将林寒再次丢在这里一整晚不闻不问。
不仅是因为担心给翠山添麻烦,还有这个男人诡计多端,万一他骗了她……
边月手心覆上领口内侧的霜花吊坠,万一这个吊坠对他而言并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么他绝不会乖乖在玉楼斋等着她来,定然会想方设法地逃走。
她不会武功,林寒的内力她看不出有几分真本事,就算身体中了她的软骨散,若是存心想走,又恰好有足够深厚的内力支撑,完全可以逼出体内的余毒,玉楼斋困不住他。
秦之珩后退几步,看见四楼的烛火亮起来,对着边月点点头。
边月道,“深夜叨扰,还请见谅。”
哗啦——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大门就被小厮打开,他探出脑袋,看清眼前的人,立马让出一条道来,伸着手臂做出‘请’的姿势,道,“原来是王妃大驾光临,您若是早些开口,怎么也不敢叫您站在门外啊,您快请进。”
边月笑着走进来,这还是张熟面孔,正是她第一次跟麦冬来玉楼斋吃饭时遇见的迎客小厮,“你们老板娘在楼上吗?”
迎客小厮看了看她身后的戴面具男人,随即道,“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告诉老板娘有贵客来。”
边月拦住他,“没关系,我们自己上去就好,不打扰你继续休息。”
迎客小厮为难地又看了一眼她身后,“这……”
边月看楚他的想法,秦之珩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打过照面,这小厮不认识他也不奇怪,于是道,“这位是我的夫君,他与我一起上去,你们老板娘不会怪罪你的。”
闻言,迎客小厮吓了一跳,正要跪下磕头认罪,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动静。
“小招,贵客上门,还不去沏茶,挡在门口做什么?”翠山在四楼护栏上朝下看了一眼,快步朝下走来。
叫小招的迎客小厮见老板娘及时出现仿若看见了救星登场,立马跪地磕了个头,语速很快地道,“恕小的眼拙,不识得王爷,小的这就去给二位沏茶。”
他说完,一溜烟地逃进了后厨。
边月无奈地笑了笑,对着秦之珩小声打趣道,“看来阿珩凶恶的名声在外,怎么谁见了你都害怕地两腿发抖?”
秦之珩看着她,“他们怕的不是我,是祈王。”
边月眨了眨眼,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们阿珩是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宛如月光下的兰花草,我啊,喜欢的不得了。”
边月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坦言直白地诉说她的喜欢,虽然秦之珩心里很清楚,她是想让他从压抑的情绪里稍稍给自己留一些放松的余地。
他想到了她曾经对太子说过的话,‘我心如月,月落横枝’,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他可称不上是一个谦谦君子,更不是被精心养护的兰花草,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做可以让她安稳的枝干。
翠山走上前,她穿戴整齐,发髻不见一丝凌乱,屈膝行礼,道,“王妃,王爷,奴家不曾提前知会店中小厮,让他唐突了二位,还请见谅。”
边月摆摆手,道,“老板娘快别这么客气,我是我们这么晚了还来叩门,他没有做错什么。”
翠山微笑着,“不晚,玉楼斋也刚才闭门,奴家猜到王妃今日要过来,并未歇息。”
“此事难为你了。”边月有些抱歉地跟着她走上楼梯,老板娘面色一只如常,让她稍微舒了一口气,说明林寒并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
翠山佯装嗔怒,挥了挥手中的帕子,“王妃这是哪儿的话,昨儿还与奴家互道友人,今日就说如此见外的话,到是叫奴家伤心了。”
边月小声地笑了笑,道,“老板娘白日里要忙店中事务,还要抽空帮忙替我盯着人,忙上忙下,费心劳神,我可是心疼老板娘的身体。”
“这点小小的忙奴家若是都做不好,奴家的玉楼斋啊,早就不用开了。”翠山耸了耸鼻尖,看似不经意地提起,“王妃若是真心疼奴家,不如多来逛逛玉楼斋逛逛,照顾照顾奴家的生意。”
边月拱手,道,“好说,美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