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做错什么,无需道歉。”秦之珩道,“边月,该道歉的人是我。”
他的语气真诚而歉疚。
边月缓缓地转过身,“你救了我,我还误会你,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居然不怪我?”
秦之珩想到她惊慌失措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不敢置信中又透露着释然接受,是什么样的心境,让她在误以为自己被人拿箭指着的时候,很有可能命悬一线的时候,迅速回归坦然。
在她的心中,自己居然如此不可被信任吗?
即便是自己即将毫无理由地取她性命,也是不无可能的吗?
秦之珩看着她的眼睛,“边月,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从未想过伤你性命,无论是初识,你作为我指腹为婚的妻子,还是现在,我们渐渐熟悉彼此,并肩同行同往。”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中没入星辰月影,“我以后要走的路,就像是今天的这条山路,漫漫而难行,你待在我的身边,多少都会受到牵连,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不管是在遇到拦路枝蔓,还是蛇虫鼠蚁,不管天黑天明,烈日骄阳,我都会在你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边月的睫毛微微颤动,两只手悄悄地藏到身后。
这算是情话吗?她应该如何应对?她是不是也应该说些什么?救命!
秦之珩的喉结上下滚动,移开眼眸,继续道,“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绝无可能伤害你分毫,从前是我对你有所隐瞒,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所以,今日之事是我该向你赔不是,向你的不安赔不是。”
边月没有听完,低下脑袋,轻轻抬起胳膊,无声地拥抱了他。
面对他如此直白而又坚定的表达,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眼前忽地闪过萤火点点。
一只,两只……
是萤火虫!她不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多的萤火虫。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边月扭头四下环顾,惊喜地扬起脸,“阿珩,快看,好漂亮!”
她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旁边灌木上的一只,却没有成功,不过并不遗憾,它们的生命短暂又热烈,就该在丛林中自由地享受当下的美好。
是啊……
她跟这萤火虫一样,就算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的身边,又何不享受当下的美好?
想到这,她猛地凑到秦之珩的跟前,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一滑而过。
此前,她有太多的顾虑,她总想着自己终有一日会离开,却又不得不跟秦之珩产生交集,可随着交集越来越多,她对身边的这个男人的也不再能像一开始那般,只将他当作一个生命中的过客,而他似乎对自己也越来越信任,她无法直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于耀眼,显得她的内心卑劣又阴暗。
因为她的不真诚,所以她才会不信任,不信任自己用卑劣的心思对待的人会毫无保留地护着自己。
所以就算是秦之珩,或者她‘帮助’过的任何人,有一天对她拔刀相向,她也觉得无可厚非。
现在,她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内心,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自己在这场相遇中的善意不假,她喜欢秦之珩的心意不假,如此便好。
秦之珩微微扬起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痒痒的触感仿佛还留存在上面。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异动。
两人刚才放松下来的心情立马又紧绷起来,什么东西?!
秦之珩将剑横在身前,将边月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恢复安静的草丛。
难道是人?边月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大声呵斥道,“是谁在那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出手了!”
那头安静了两秒,立马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有人大喊。
“别动手!是我们!”
边月嘴角抽了抽,“福乐?!”
紧接着,那头的草丛又一连抬起好几个圆溜溜的脑袋,十分抱歉地双手合十作揖。
边月与秦之珩互相对视一眼,刚才太过于专注,连他们几个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瞧见了多少也不知道,顿时有些尴尬和无奈。
末了。
阿遮狠狠地拍了一下福乐的脑袋,“都让你别跟来了,非要跟来,藏都藏不好,这下好了,破坏了王爷和小王妃这么美好的气氛!”
福乐正准备开口辩驳,脑袋又被另一边的人狠狠拍了一下,将话咽了回去。
小水搓了搓手,道,“你自己暴露了不算,一句话将我们大家全都暴露了,笨蛋!”
福乐是有苦说不出,刚才分明是有人对着他的屁股弹了什么东西,他忍住了叫唤,却在回头望时不注意脚下一滑,像是踩了什么,失去双手维持平衡,只能任由身体摔倒,到现在屁股蹲儿还疼着呢。
再被这两个不明真相的人左右夹击着拍打,痛上加痛!
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