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保和殿风波还没来得及再起，被秦玉嫣一个手势压了下去。
只见她上前一步，对柯齐舞道，“你说清楚了，你去的时候他当真什么一句话没留下，就这么死了？”
怎么就那么没用！连几棒子都挨不住！她下令时虽然提了一嘴‘生死不论’，可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跟着她的侍卫也一定能明白。
柯齐舞漂亮纤长的脖颈动了动。
一刻钟之前。
她看着树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小太监，虽然下半身血肉模糊，面色惨白，惨叫也叫不出来了，可很明显，精气神儿还在，没被打散。
提前赶来的侍卫刚跟行刑的侍卫沟通完，见到柯齐舞跟上来，立马转身行礼。
柯齐舞拿出帕子，在空气中挥了挥，掩住口鼻，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奉公主之命亲自前来问话。”
提前赶来的侍卫顿了顿，正犹豫着要开口，被她状似不经意的眼神吓退，“是，柯大小姐是公主最为信赖的人，属下明白了。”
他说完，快步离开。
柯齐舞朝着板凳上的人走近两步，蹲下身，接着又嫌弃地站起来离远了些，拿脚尖踢了踢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太监。
“人还活着吗？”她的声音温和又无辜。
闻言，仿佛天籁回荡在耳边，小被子的手指惊颤，缓缓睁开双眼。
拿着板子的侍卫上前，回话道，“柯大小姐放心，公主殿下没下死命令处死的人，我们的手都是注意着分寸的。”
柯齐舞点点头，“这样啊……”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忧愁。
小被子咳出一口血，模糊的视线中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样，他伸出手，像是即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道，“大小姐，大小姐您来了，呜呜，奴才已经依照意思将人给……”
他满心欢喜，此刻也不急功近利了，只求能活下来，最好能免去剩下的板子，太痛了……
柯齐舞轻飘飘地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你老实交代，你今日将谁给困在了何处？如果你肯现在说实话，我自然会在公主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公主殿下仁善，会饶恕你的。”
小被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不明白，分明这就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啊？大小姐又是亲自去给干爹传的话，何须再多此一举来问他？她们应当最是明白人在何处吧。
但他已经被打怕了，面对大小姐温柔似水的嗓音，还有最后那句‘会饶恕你的’，诱惑太大，他现在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
“是祈王妃，奴才将祈王妃带到了后，后园儿……”
他话音刚落，没想到柯齐舞当即震惊地瞪圆眼睛，一脸愤怒地站起身，连连后退好几步，捂着心口，呼吸不定，好似受到了万分打击。
“大……大小姐？”
小被子还想说些什么，仰头被喉咙里的血水呛住，咳嗽不止。
边上的一个侍卫吓坏了，立马上前，“柯大小姐，您没事吧？！”
他不敢靠太近，随即转头愤愤地给了小被子一巴掌，“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暗害祈王妃！柯大小姐与祁王妃最为交好，再将小姐给急出个好歹出来，你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小被子被这一巴掌彻底拍晕死了过去。
柯齐舞泫然欲泣，眼波一转，对侍卫道，“无论如何，此人其心可诛，侍卫大哥不必手下留情了。”
她用最温柔的语调道出了最可怕的话。
侍卫迟疑，“可，可公主殿下她……”
柯齐舞楚楚可怜的表情有一瞬撕裂，神情冷漠，很快又掩盖下去，但足以让人心生惧意，“这就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这小太监差点儿坏了她的好事，更是差点儿将她带下水，断然不能再留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不敢反驳，现在还剩下二十板子，就算不收着力道，这小太监也活不了几天，罢了……
“是，柯大小姐。”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了下去，无声无息，夜色悄然降临。
灯火辉煌的保和殿中。
柯齐舞抿了抿嘴唇，“回公主殿下的话，小太监咽气之前交代了，被困之人确为祈王妃无疑。”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门边的袁瑛神色一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时辰都过去多久了？她早该想到的！
秦玉嫣闭了闭眼，终归还是这女人，咬牙问道，“她在哪儿。”
柯齐舞迟疑了一会儿，像是不敢开口，在秦玉嫣即将抑制不住怒火的前一刻，赶忙道，“那小太监神智不清，臣女只听得好像是叫什么……蓝？殿……”
秦玉嫣的指甲掐进肉里，蓝？哪个蓝？这宫中还能有几个蓝？莫非是……
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议论。
她们之中不乏有年纪小的，不知当年的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