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众人个个都明白那个小太监是否来过,又说了什么,可说的可都是些对公主殿下不利的话啊!
她们正愁如何将自己的耳朵摘干净呢,这袁大小姐倒好,自己巴巴儿地凑上去。
呵呵,就算是急着想要讨好公主殿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顶上这欺君之罪啊!
朝堂风云诡谲,谁说得准?万一被人暗中揭发,她自己丢了命不要紧,恐怕还得连累她袁府一家老小。
她们这些人做的事一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们的一举一动,也无一不是代表着各家的态度。
在座的谁人不知她袁瑛跟公主一党向来交好,看来这回是真的站好了队。
角落里的柯齐舞神色不动,她们这些人里,有谁会跟公主殿下过不去?就算有,也不会因为她边月而站在公主殿下的对立面。
呵呵,单说这位袁大小姐,她平日里自诩女中豪杰,没少拿鼻孔对着边月,虽说好像没真的欺负过边月吧,却也实实在在没拿正眼瞧过她。
袁瑛,呵,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边月说话的。
并非柯齐舞她们如此作想,阶上的秦玉嫣回头看了袁瑛一眼,只微微一怔,面上也没出现太多的顾虑和纠结。
既然如此……秦玉嫣眼神一转,虽然袁瑛平日里一直话不多的样子,但也都是默认跟在自己身后多年,既然今日她想要替自己开这个口,便给她这个机会。
皇帝看向秦玉嫣,“公主,你的意思呢?”
秦玉嫣点了点头,“回父皇,开宴前袁瑛一直伴随儿臣左右,她所闻即是儿臣所闻,不如就让她来代替儿臣告诉大家,也免得某些人觉得儿臣撒谎骗人。”
她说到‘某些人’的时候,眼睛直直地指向身旁的边月,迸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就差没直接指名道姓了。
边月假装没看见,也没听懂,懒得理会她幼稚无聊的挑衅。
秦玉嫣见她看都不敢看自己,以为她是心虚害怕了,更加得意地挑高眉尾,傲娇地哼了一声。
皇帝应允,骨子里带的威压气场逼得人莫名心慌,他对袁瑛,也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家里人应该教过你吧,朕在这里,所言需得句句属实,否则……”
他适时地顿住。
袁瑛的脊背又往下压了压,她沉着嗓音,“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边月不明白她为何要替秦玉嫣出言,先前替她治好了腿上的箭伤,本以为她们二人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却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现在皇帝已然点了头,问询之事无可挽回,袁瑛啊袁瑛,你可得想清楚了啊。
她站到台阶前,再次问道,“袁瑛,我且问你,前来保和殿通报的小太监,与将我引入迎蓝殿的小太监,是否是同一人?”
她问完,想了想,又再添一句,“你需得如实回答。”
宝殿之中寂静无声,都秉着呼吸等待袁瑛的回答。
秦玉嫣一脸自信地俯视着台下的人,何须问?哼!边月,你就等着完蛋吧!
朱念不知何时又挤到了王依伊身前,紧张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捏的却是王依伊的胳膊。
王依伊想要推开她,却不想弄出大动作惹人注意,忍气吞声也实在是做不到,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魔爪,与身前的人互掐。
袁瑛直起身子,看向边月,微微朝她行了一礼。
“回祈王妃。”在一众人似怜悯似看笑话的目光中,她道,“是。”
是……
是!?
秦玉嫣上一秒还挂在脸上的自信笑容瞬间被击溃,她说什么?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台下的人群也惊骇地纷纷瞪大眼睛,袁瑛她是疯了吗?居然上赶着跟公主殿下作对!她该不会以为自己很正直吧?
拜托,这里可是皇城中心,漩涡最深的地方,上位者想要的从来也都不是真相,而是自己的颜面罢了!
祁王最近的声势虽大,可到底是身后空空,没有皇帝一时的包容,他早就被踢出局了,哪里比得上太子在皇城之中树立了二十余年的威望和积攒的人脉?
秦玉嫣作为太子的亲妹妹,以后自然更是尊贵无比。
她何必着急为了祈王妃去得罪一个赢面更大的女人?傻不傻?
秦玉嫣紧绷着上半身,“你说什么?”
面对众人的不解和不屑,还有公主殿下咄咄逼人的口吻,袁瑛再次道,“臣女说,是。”
给机会还不改口!秦玉嫣气得脸颊通红,这女人什么时候跟边月勾搭到一处去的?她居然一点都不曾察觉!
边月闻言,眉眼弯弯,对袁瑛道,“好,那请你将你看见的和听见的说出来,如今我与公主殿下各执一词,这其中若是有蹊跷,只要细细分析,相信定然会有所发现。”
她话音刚落,角落瑟瑟发抖的柯齐舞只感觉呼吸一滞,袁瑛后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