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嫣想着,一旦开始怀疑,那么很快,这人此前的种种行径都透露出微妙的不太对劲。
“柯齐舞,你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冷硬,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一直柔柔弱弱,不是替这个犯错的奴婢讲话,就是替那个找死的太监求情,在人前处处散发着她快要满溢出来的‘善良’的人,也会是在她背后捅刀子的人。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柯齐舞她能在自己眼前伪装十几年而不露出一丝破绽,将所有人的眼睛都隐瞒过去,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秦玉嫣握紧手心,曾经自己口中无比嫌弃她的那些过于造作的善心,在这一刻,她又无比希望那些都是真的。
柯齐舞咽了咽口水,一张清秀的面孔缓缓抬起来,她睁着湿漉漉的双眸,饱含着委屈和害怕。
她环顾四周,对上的全是探究的眼神。
“公主殿下,臣女什么都不知道……”她瘦弱的肩膀微颤,随后侧头对边一燕道,“边二小姐,你我素日无冤无仇,为何突然陷害于我?”
柯齐舞往日的悉心经营的白莲花形象深入人心,加上此刻无辜极了的语调,在旁人听来,免不了心头一软。
果然,她的身边想起了不少为她说话的声音。
“一定是弄错了吧?这怎能又攀扯上柯大小姐?她只不过是帮公主殿下去问话,很快就回来了呀?”
“是啊,乍一听闻祈王妃落困,齐舞可是最着急的,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
“好人没好报呗,柯齐舞这么多年没少替她姐姐说话,居然在这种时候拉人家下水。”
“……”
本就是墙头草的一众官家小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为娇弱无依的柯齐舞鸣不平。
边一燕本就没什么机会参与她们的聚会,如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几句话轻易打散,故作沉着的步子变得虚浮。
好想逃……
要不是父亲在她出门前的特意叮嘱,说什么‘同气连枝’?还有母亲忧虑的神色和默不作声的态度,她才不会冒冒然开口帮边月呢。
她方才说这简单一句话,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值得吗?!
边月如今都嫁出去了,已经是祁王府的人了,是死是活有祁王府的人在前面顶着……他们还管她做什么?!
边一燕不理解,但是她听话,一面愤愤,一面照做。
“陷害于你?”边月将柯齐舞质问的话语接过来,挑了挑眉,“柯大小姐,边一燕说什么了?我都还没听懂呢,你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她眯起眼睛,话音急转直下,“难道说……呵呵,是你心虚?”
“我……”柯齐舞急切地张了张嘴,像是被突然变脸的边月给吓着了。
正被周围人一言一语影响思绪的秦玉嫣顿时又皱起眉头,心中也泛起嘀咕,对着柯齐舞质疑道,“支支吾吾,为什么不回答?”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自己此刻站到了边月的那一头。
柯齐舞松开被咬痛的嘴唇,站起身,满脸失望地看着边月,“月儿,在我的心中,一直当你是最好最好的朋友,知己,却没想到……原来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四周一片唏嘘,无一不是被她的话感染,不敢明着骂边月没良心,只能感叹她识人不清,被罚罪当头的友人背叛,好生可怜。
柯齐舞抹了抹眼泪,低声哽咽,继续道,“这些都没关系的,月儿,我知道你是太害怕了,怪我没站出来帮你,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
她顿了顿,面色透露着难以启齿的为难,让人浮想联翩。
“你能理解的吧?如果你真的做错了事情,相信公主殿下和皇上,皇后娘娘会宽恕你的,但是你若是为此将我也牵扯进来,是否……”她眼眶泛红,整个人仿佛都要碎掉了,“是否对我太过于残忍了些?”
秦玉嫣又生出一丝动容,难道是她想多了?柯齐舞平日里一直都是这副活菩萨下凡的做派,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不对劲。
柯齐舞见这一套依旧奏效,趁热打铁地继续道,“月儿,不,祈王妃,能不能不要再闹下去了?”她又侧头,轻柔地拉起边一燕的手,“一燕妹妹,虽然我自知不能跟你的亲姐姐相比,但我们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你知我心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可今夜你讲出如此引人非议的话来,就算我什么也没做,清清白白,也难敌众口铄金,你可明白?”
边一燕被握着的手心滚烫,像是被架在热火上炙烤,怎么也抽不回来,被眼前人义正严辞却不咄咄逼人的话说得无地自容,难道……是她想太多了?柯齐舞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可她分明见那小太监被拖出去之前,口中大声呼喊‘大小姐’时,盯着的人就是站在公主身边的柯齐舞没错啊?
边月看着柯齐舞堪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