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对她的喃喃低语感到厌烦和不悦。
曾经的边月是真心拿她当姊妹,她却暗中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现在最该听见这些话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最可恨的是,或许在那个人的心中,至死都觉得柯齐舞是她的好姊妹吧。
想到这儿,边月又是一阵无名憋闷,她冷脸道,“你不觉得你以这副模样说这些话,有点儿太晚了吗?”
柯齐舞的嘴角溢出粘稠的血红,却没有力气擦去,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无力蔓延,头脑开始眩晕,眼前的一切出现重影,身体的疼痛也渐渐麻木。
她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别装死。”边月在她的耳边轻喝。
柯齐舞的神志被拉扯回来,勉强睁开眼睛,干涩的眼角刺痛,“……”
边月咬牙,“总得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
上官云明的手指轻敲掌心,因为听不见她们嘀嘀咕咕说什么,等得愈发地不耐烦,但也不好开口催促。
胡娇儿倒是悠哉悠哉,也不去看底下的情形,只关注着自己手中的力道,时不时地柔声询问,“皇上~可还舒服?”
“臣妾是不是又精进了?”
“呵呵~皇上也不夸夸臣妾~”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如蚊子嗡鸣一般传入上官云明的耳朵里,想听的听不着,不想听的又偏要灌进来,躲都躲不开,一时之间坐立难安。
“边月!你说完了没有?!”秦玉嫣终于是忍到极限,不顾秦玉书的阻拦,往她们的方向走来,边走边道,“跟她说完了,可是得好好跟本公主解释解释,你对本公主的提议是如何不服?又有何异议了吧?”
边月知道柯齐舞就要撑不住了,想死很容易,活下来才是赎罪的开始。
她愤愤地叹息一声,微微侧身挡住越走越近的秦玉嫣的视线,重新将刚才的刺绣手帕掏出来,放到柯齐舞的唇边,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去,帕子也留在了她的脸颊底下,兜住不断溢出的血丝。
她飞快地做完这些,站起身,迎上秦玉嫣狐疑的目光。
秦玉嫣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柯齐舞,又看了看她血迹斑斑的衣衫,嫌弃地用食指挡住鼻下,“本公主一来你就说完了?她可是说了什么关于本公主的冒犯之言?”
哼,她可很是怀疑这两人都已经撕破了脸了,还能聊什么聊这么久……
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以边月能忍的性子,凭什么逼得她打了柯齐舞的耳光?
边月微微摇头,笑道,“公主殿下做了什么吗?居然会觉得我们会在这样的当下说出冒犯之言?”
还真是将做贼心虚写在了脸上。
秦玉嫣一时语塞,她是在说自己心虚吧?!呵呵!好笑,她有什么可心虚的!她一向光明磊落,可耍不出来柯齐舞这样的阴暗心机。
“本公主行得端,不怕你们耍嘴皮子功夫。”她傲慢地扬眉,“还不都是你刚才为了柯齐舞,公然地不服本公主,怎么?就准你‘不计前嫌’地替她说话,就不准本公主合理怀疑你们是私下里在做什么秘密交换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边月都想给她鼓鼓掌。
秦玉嫣懒得跟她继续啰嗦,反正看她的样子,也不打算将刚才的谈话透露出来,“行了,本公主也懒得跟你们计较,说吧。”
边月面向皇帝,“皇上,既然公主殿下以为您偏心,不如就将原本构陷我而赐下的三十板子降为二十板吧。”
秦玉嫣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气得脸都红了,跟趴着的柯齐舞形成一静一动的强烈对比,她大声斥责,“边月你好大的胆子!”
周围也响起了一片不理解的骚动。
首当其冲的还是边一燕,她捏紧了拳头,她就知道,她这个姐姐从来都是跟旁人不一样,为什么就不能老实地服软呢?从前就不爱附和他们皇家的人,吃的亏难道还不够多吗?!现在居然还要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人,继续去得罪公主……
她的目光看向秦之珩,却微微一愣,为何……祁王竟然半点都不觉得边月在多生事端吗?真的就像他刚才说的,边月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吗?
另一边的朱念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笔尖一端,脸上同样写满了不解,“啧啧,哎你们说,刚才还气呼呼地甩了人家一巴掌,这会儿又开始给人家求情,啧,到底是为什么?嘿嘿,到底是相伴多年的闺中密友,哦不,是坑友,跳池塘坑的坑。”
她眯了眯眼,“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又爱又恨?”
王依伊捂着耳朵,深怕身边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会突然好奇她的面纱,连带着将整张脸都藏在臂弯之下,瓮声瓮气地道,“朱三小姐,您可饶了我们大家的耳朵吧,稍微消停些行吗?”
“大家?哪个大家?”朱念的关注点永远跟旁人不一样。
袁瑛将塞着耳朵的手指头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