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边月会拿捏着许诺给自己的剩下一半药，好让自己为她做更多的事，以至于在事成之后见边月这头没有动静，王依伊也没有想办法找她上门讨要。
可结果，她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拿了出来……
像这样神奇的丹药，世间闻所未闻，自己吃了以后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她居然就舍得‘白送’给自己？！
还是不敢相信，但对上边月笑呵呵的眉眼，王依伊的面颊却不由得一阵阵发烫，好在有面纱遮着，没让人瞧出来异样。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妄加给她的无端揣测吗？
“不行不行。”朱念试图继续缠着边月追问，“那就让他们在宫外等着吧，我们就这么出去了，一定会被各家围堵问个天翻地覆的，不着急不着急。”
她连说了好几遍不着急，看似是想等着各家小姐们挨完了板子一道出去，实则，好奇的眼神早已将她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王依伊与袁瑛才不想耗在这是非之地多一秒钟，她们都只是来见边月的，此刻目的已然达到，恨不得插上翅膀开溜。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一边，架起早就看其不爽的朱念往外面走去，边走边回头道，“我们就先告辞了。”
“你们告辞关我何事啊！放开我！快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儿没问完呢！祈王妃？边月！”
三人的身影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朱念不死心的呼唤。
边月拍了拍胸口，上次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朱三小姐的性子如此‘难缠’呢？哈哈。
“你与袁家的这位关系如何？”秦之珩突然来了这么一问。
情报曾说边月在皇城之中的交际范围十分狭窄，除了时常受到秦玉嫣的召见，长大后身边便只剩下柯齐舞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好友’了。
边月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人群散去，婢女太监们也早就溜走了，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知道他会这么问，一定是袁家跟十六年前的那些事脱不了干系，她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不熟，最近这段时日刚结识的。”
秦之珩点了点头，没再多过问。
“不过……”边月迟疑着道，“袁瑛这个姑娘心眼不坏……”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终究还是闭上了嘴，此事终会有个了结，她一个局外之人，还是不方便插手过多。
千人千面，或许在她的眼里，袁瑛是一个好姑娘，直爽大方，但在曾经的边月眼中，她就只是一个跟着公主一起欺负人的小喽啰罢了……
那在秦之珩和濯棉他们的眼中呢，袁瑛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边月难以感同身受，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濯棉的箭不会伤及无辜，按察使大人当年一定是办了‘功不可没’的大事。
秦之珩看着边月逐渐失焦的眼瞳，才眨眼之间她就神游到了天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别乱想了，皇城之中的人大多心思深重，不可轻信，但你若是觉得她可结交，便不用心有负累，这些与你无关。”
边月砸了咂舌，心说她可没心思结交所谓的好友，面上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两个侍卫拉着长凳从他们身前走过去，血腥之气悄然钻进鼻腔里，挥之不去。
秦之珩微微抬起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先回府吧。”
“好。”
“边月……”柯齐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两个小丫鬟胳膊驾着她，搀扶地十分不用心，让她的脚尖摩擦着地面，一步一顿。
如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在拖拽，本就伤横累累的她因为粗暴的动作，让整个下半身如锯齿慢割，痛得她直抽凉气。
两个小丫鬟也是个势利眼，她们在一旁听见了全过程，深知柯齐舞活不了了，这才敢随随便便地对待她。
见此情形，边月心中感怀。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人总是会在自己最小的能力范围内为难别人，若说她们素日跟柯齐舞有仇怨吗？看着也不像。
两个小丫鬟看见边月真的回过头了，吓得立马端正了态度，托着手里的人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了几分，“祈王妃，王爷。”
她们两个摸不清楚这位祈王妃究竟是什么心思，分明是最应该巴不得柯大小姐去死的人，偏偏成了唯一为她求情之人。
柯齐舞感觉到了她们的变化，冷冷一笑，“呵呵，没想到最后你又帮了我一次。”
她费力地抬起轻薄的眼皮，眼白几乎被红血丝爬满，在她苍白的面色映衬下，更显虚弱和凄惨。
边月看着她，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她无声对视了好一会儿，“我帮你，不图你感激涕零，只要你以后能好好做人，别让我后悔就行。”
以后？
呵呵，以后……
柯齐舞下巴苍瘪，她哪儿还有什么以后？是想说，下辈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