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莫非边月这个狠心的大小姐直接将自己洗干净,随便往榻上一丢就不管了?
是她自己凭借着宛如野草疯长一般的强大意志,自己硬生生地挺过来的?!
呜呜呜,自己不愧是流淌着大将军的血脉,是天生的战士!
金流萤正自我陶醉着,就又听边月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既然信已经送到,你的身体也已经养好,过两日就赶紧回去吧。”
看着她神情不似在开玩笑,秦之珩都有些许意外。
金流萤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口。
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惹的她不快了吗?她不喜欢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那日闯进来吓着她了?
这些……这些自己都解释了的!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抢走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吗?她的心里不高兴,她不想见到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边月笑了笑,金流萤看着这一抹笑容,心里又燃起希望,眼神闪着光看向她。
“我前些日子闯了些祸,被罚在王府不能出门,所以你好不容易从边塞跑来一趟,我也没办法带你出去转转。”边月抱歉地抿了抿唇。
听她这么说,金流萤连连摇头,“没关系的啊,我一个常年练兵打仗的粗糙人也不像你们皇城里的小姑娘一样喜欢逛街打扮,而且我来……”
不等她说完,边月又道,“但是麦冬可以代劳,她比我熟知皇城的大街小巷,你想逛几日都可以,这段时间王府也随便你住,等你逛够了再回去也不迟。”
边月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秦之珩今后要做的事情她很清楚,就算他对皇位没有想法,但杀母之仇不得不报,所以,祁王府和东宫的一战几乎是迫在眉睫。
朝堂风云诡谲,人命微末如草芥,说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太尉府的女儿尚且说舍就舍了,可见人心狠辣无常。
她身在其中,一朝风光万丈,一朝跌入深渊,她不是不相信秦之珩,只是自古夺嫡之战都不可能避免伤亡。
边月的笑意染上不易察觉的落寞,她不想让本该身在局外之人因她受累,金流萤本就是有亡父功勋保护的人,就算最后是太子登基,也不会为难远在边塞的她。
更何况,金流萤想要保护的人是真正的边月,不是一个寄居在这个边月身体里的她。
金流萤的下巴瘪了瘪,扭过头去不看她,故作镇定地咬了一口咸咸的麦饼,咽下,“我奉大将军的军令,前来皇城,一为送信,二为护人,信我已带到,人我也会护下,直到我认为你此生安稳。”
她眼神坚定又倔强,一字一顿,“若非,不归。”
“不需要。”边月拒绝得也十分干脆,“你也看见了,我在皇城的护卫足够保护我的安危,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冷硬,稍微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会立刻离开,恐怕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嘭——
盛满了菜肴的桌面被手掌击得一阵猛晃,巨大的响动让瓷器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筷子滚落到地上,可怜巴巴地沾了灰尘。
这时,正端着新蒸好的桂花汤圆出来,想要大家饭后尝一尝的麦冬也被吓了一大跳,汤汁摇晃,落了一些在她的手指上,烫得她龇牙咧嘴。
金流萤拍桌而起,一张英气的脸被气得发紫,她鼻孔喘着粗气,怒视着一旁平静的边月。
“你!你又想做什么?!”麦冬不明所以,但见金流萤露出凶恶的神色,心中警铃大作。
前有伪装成护卫的刺客濯棉,这又来了一个伪装成义姐的金流萤吗!?
她顾不得手上的烫伤,飞快地想要冲上前,口中大喊着,“不许你伤害王妃娘娘!”
金流萤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有人保护吗?就凭你身边这个蠢货保护你吗?”
好好好,不愧是皇城的金贵大小姐,一点危险的感知都没有,她才到这王府第一天,就在周围发现了不止两波鬼祟之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个个身手还都不弱,王府的守卫们居然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不为所动!
这如何能行!在她看来,就跟自家营帐外徘徊着敌军暗探一样,岂能安睡?
呵呵,边月一个娇弱的女子,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关门入府,身边不可能无时无刻都有人照看,不然也就不会受那么多次伤,听说好几次还差点丢了性命。
都吃了那么多次堑,为何长不了一点智?有自己陪在她身边,只要不是大军压境,百人围困,她金流萤都有绝对的自信让想保护的人平安脱险!
听出了金流萤似乎对王妃娘娘没有恶意,反而是对她的恶意满满,麦冬气鼓鼓地将桂花汤圆放到桌上,矮身将掉落的筷子捡起来。
她插着腰,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很蠢,“金姑娘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我们王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奴婢!”
边月眉心一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