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说着,眼睛却阴恻恻看向江晚茵的方向,假意脚下一滑,整盆剁椒鱼头便朝着江晚茵的方向泼了过去。
“姑娘小心!”
眼见那盆火红的液体朝自己飞过来,江晚茵侧身想躲,青月想也没想,便扑过去将她护在了瘦弱的臂弯之下。
若要是被这东西泼在脸上,就算眼睛不瞎,也要被辣的毁容几天。
正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
影六拍案而起,将桌上一个快空了的圆盘拿在手中,正正挡在了两人中间。
瓷盘与鱼汤在空气中相撞,也不知为何,辛辣的红汤竟像
是受了力般,系数被挡了回去,兜头全泼在了于瑶身上。
鱼汤中的花椒麻椒,和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辣椒都挂在了她的发间,模样十分滑稽。
下一秒,于瑶便惊声尖叫起来:“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
珍满堂内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鸦雀无声,一时间变得落针可闻,只剩下于瑶凄厉的惨叫声。
她那跟班也吓傻了眼,这会儿子回过神来忙拿出绢帕帮她擦脸,可那鱼汤又油又烫,只凭着绢帕根本擦不干净,反而被抹的更开了些。
于瑶只觉得自
己脸上、眼睛里都火辣辣的痛,一把将自己身侧的人推开,透过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江晚茵,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可她仅仅脚下动了一步,便又听“哐”的一声。
一把长剑被江晚茵身旁的侍卫拍在桌面之上,剑鞘上漆黑的花纹在光阳下闪着冷峭森然的光。
于瑶脚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这把剑鞘她认识!
这不正是在永安侯府从天而降,轻轻松松挡下她全力一击之人的佩剑么?
那日回府之后她愤愤不平,还是父亲提醒了她两句,青铜面具,玄黑佩剑,行
踪诡谲,武功之高深深不可测,能极其这些条件之人,只有太子身边的暗卫营。
于瑶心脏砰砰直跳,如果真是那人,那她们今日的挑衅和对话岂不是都会传到东宫?
她再也无法假装镇定,强忍着眼睛与面上的疼痛,连退了几步,咬牙切齿道,“走!”
于瑶的跟班只当是她被这柄剑震慑了,起身时还不忘低声骂了一句,“呸,奸主恶仆,城狐社鼠!”
“闭嘴!”于瑶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恶狠狠道,“胡说什么,还不快走!”
那女子捂着被打肿的
侧脸,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姗姗来迟的店小二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小心道,“于,于姑娘,要不要擦擦干净?”
这问话虽是好意,可放在这会儿子发问,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生生往于瑶心口插刀子。
一想到今日这窘态被这么些人目睹,她就气得心口生疼。
“都给我滚开!”于瑶一把抚开水盆,头也不回往店门口走去。
江晚茵嗤笑了一声,手肘撑在桌面上,拖着腮笑弯了眉眼。
奸主恶仆,城狐社鼠?
别说,描绘的还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