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霖上前一步,推了推镜框,泰然自若的说道:
“我回家的路上,正巧遇见了白小姐,她说想去山上祭拜父母,所以我就带她过去了。”
“白小姐”三个字,显而易见,他并不认可白樱是“墨夫人”。
墨时钦眸底闪过精芒。
鲜少有人会大晚上的上山祭拜,所以墨时钦不相信这个说法。
但他还是出于尊重,回头向白樱确定:“是这样吗?”
白樱点点头:“是我要上山的,不过不是祭拜父母,是去帮爷爷取点东西。”
虽然也可以按照陈法霖的说法顺着说下去,但白樱还是希望,和墨时钦把话说清楚,因为她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两人生出嫌隙。
墨时钦看了看她抱在怀里的盒子,只短暂的犹豫片刻,就抬抬手,让其他人放行。
“让他们的车过去。”
似乎没想到墨时钦会如此好脾气,陈法霖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转身准备上车。
“等一下。”墨时钦突然叫住他,后者回头,看见他脱下外套,在白樱惊讶的目光中,换掉她身上的外套。
白樱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披着陈法霖的外套。
墨时钦朝陈法霖走去。
将西装外套丢给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次我不追究,下次,请不要再擅自,接近我的妻子。
我想你也不愿意,鼎盛集团,和盛世集团为敌吧?”
黑眸如墨,内里敛着可怕的锋芒。
陈法霖表情僵硬了两秒,随后笑道:“当然。”
他准备上车,突然又转身说道:“对了,恭喜。”
一句话没头没尾,墨时钦皱眉,看见陈法霖的车开过去。
恭喜……
这最后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车上,气氛似乎有些冷然,白樱心虚的扯扯墨时钦的衣袖,小声说: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冲动跑到山上了,我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手机又没电了……”
她也是跟虞美他们吃完饭,擦突然想起爷爷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她一个人喝醉,如果打了陌生人的车上山,如果对方再不怀好意,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还好,遇见陈法霖了……”
不知为何,白樱竟然诡异的觉得,陈法霖比陌生的司机,要更安全些。
而墨时钦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
自己的妻子,却全然信任另一个男人。
这让他始料未及。
也让他感到,嫉妒和愤怒。
强压下心中燃烧的两股火焰,墨时钦尽可能声音平静的说道:
“下次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手机没电,就借路人的,总能想办法联系,至于陈法霖,那个人为人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和他过多接触的好。”
白樱听话的在他胳膊上蹭蹭:“我知道了,下次看见他,我就绕着走。”
墨时钦垂眸,看了眼她怀中的盒子,犹豫下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从满是墓碑的山上带下来的盒子。
总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白樱拿起盒子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东西,但听不出是什么,她苦笑了下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里面的东西,会让我二叔害怕,爸妈把东西交给我,要我好好保管……
后来我知道自己不是白家人,也想过把这东西,交给白果,但是爷爷说什么都不肯。”
白樱犹豫了下说:“这些年我二叔总是找我的麻烦,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我怕被他找到,就把它藏到了山上。”
有父母在天之灵保佑着,这东西才一直没有被白城荣找到。
墨时钦心道:陈法霖是白城荣的侄女婿,她坐他的车上山取东西,他一定猜到她取的是什么……
没想到,她会如此信任他。
而这种信任,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心中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要撕裂胸腔,燃烧一切。
墨时钦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对了,刚才陈法霖对我说,恭喜……”
白樱先懵后尬,尴尬的尬!
那个家伙,差点把她装怀孕的事抖露出去。
她脑筋非转,立刻捂着嘴巴,假装咳嗦:
“咳咳咳咳!”
墨时钦皱眉,帮她拍背:“怎么了?”
“可、可能是山上太凉,有点刺激肺。”
“喝点水,先不要说话。”
墨时钦递过水瓶的瞬间,捕捉到白樱眼中一抹侥幸的光芒。
他的手瞬间收紧,差点将水瓶捏爆。
显然,白樱不想告诉他,陈法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