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砚礼的目光朝她望过来,唇边噙着一点笑:“苏小姐,地上没有展品。”
苏今沅脸颊瞬间通红。
“苏小姐很怕我吗?”楼砚礼突然问。
苏今沅愣了下,她摇头:“没有啊。”
她并不害怕楼砚礼,她只是在楼砚礼面前有种自惭形秽的卑微感。
楼砚礼这个人实在太矜贵,他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接地气的仙气。让她这种凡人不敢靠近玷污。
楼砚礼嗯了声,在苏今沅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又说:“这支簪子跟苏小姐很相配。”
苏今沅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玻璃罩后陈列着一支纯金的牡丹花簪,花簪做工精致华丽,漂亮得不可方物。
“真漂亮。”苏今沅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楼砚礼说:“这是梁庄王送给梁庄王妃的礼物,梁庄王宠爱魏妃八年,据传他送了四千八百件礼物给魏妃,这里展出的都是。”
苏今沅惊讶,四千八百件,平均每天都得送个一两件。
这泼天的富贵。
“为什么只有八年?”苏今沅问。
楼砚礼说:“梁庄王于正统六年因病去世,终年三十岁。”
苏今沅一怔,顿时明悟。
不是宠爱八年,是梁庄王只有八年。
她看着展厅内金灿灿的饰品,跨越千年的凄美爱情凭借着这些死物又活了过来。
在博物馆内逛了一下午,苏今沅偶尔会问楼砚礼两句不解的知识点,楼砚礼都会为她一一耐心解答,他脾气好,告诉她这些知识点的时候,不见半分卖弄跟炫耀,就只是单纯地告诉她,她不知道的那些历史文化。
之后还会告诉她,有的东西他也并不清楚,他告诉她的还有许多他偏信的野史。
苏今沅觉得跟他相处起来,有种润物细如声的舒适感。
不知不觉间苏今沅竟跟楼砚礼也相熟了起来。
出了博物馆后,苏今沅再次面对楼砚礼显然少了一点方才初见时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