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过节,也不至于打死人啊!杀人偿命,他凭什么不让他儿子死!”
“可要是你儿子打死我儿子呢?他也拿着刀!只是我儿子侥幸没死罢了!”
“……”
继续新一轮的无意义辩论,周兴脑袋都要炸了,他捂着脑袋,余光看徐有功和霄归骅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就更头痛。
“不要吵了!”
“衙门的人是死绝了吗!在这里吵!滚!”
周兴受不住了,霄归骅在这时才走过来说:“我们这边的大人说,草席里的尸体有些别扭。距离有点远,还裹着看不出来,你们把草席拉过来点。”
周兴被聒噪时,徐有功就蹲在一边看尸了,只是牢房昏暗看不太清楚。
“大人,小儿死的凄惨,不想吓到大人。”被打死儿子的那家姓左,另一家姓林,林家闻言似乎率先觉察出什么,“你儿子死的怎么凄惨了!他不就是不小心撞到了瓷片才毙命?哦!我知道了,你是心里有鬼!莫非你儿子不是碎片死的!你让我看看!”
都不用徐有功说什么,林家人就冲过去。
左家也带了人来,但林家的人占据地利优势,还是把草席拖出来,用力一抽,一具浑身青紫肿胀的尸体就滚落出来,可竟根本不是左家儿子……
徐有功不认得谁儿子,可是认得出来——
“尸体面目肿胀,是水中捞出,看来……左家还有其他命案。”
“不,这就是我儿子!就是啊!”左家老父还想抵赖,右侧林家人却不干了,揪着他衣领怒斥:“好哇,左老赖!你这是打着死了儿子的幌子,是笃定了我家只有我儿一人,届时,你害我家儿子给你抵命!然后,你再好来吃绝户是吧!”
吃绝户三个字,让徐有功眸色微沉,不过没说什么,想着任由外面吵下去,再获取一些消息…不想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吆喝等,竟是之前的长吏带着兵马还有一大布袋的尸体碎块回来了……
牢狱内本就因裹着草席的水尸臭不堪言,浓烈的血腥气传来后,长吏站在牢狱门前,看着徐有功,再看看地上的尸体就命人全部带出去。
左家人是忙不迭地跑,可林家大喊起来,“大人!长吏大人!是您让我找徐大人的!这又是何意!”
“放开我!这案子有问题,左家杀了人……”
“左家杀人栽赃啊大人……”
只是任凭他怎么喊,长吏都不会搭理了。
巨大的圆形蓝花桌布染了无数的血,草杆,长吏面色凝重的示意众差把布打开给徐有功看。
火把照耀过来时,布匹打开,人头……躯干……四肢都一览无余。
徐有功扫了一眼,早有所料不意外,但后侧的舞娘乐师即便方才就看过现场还是作呕。
布匹又快速包裹起来。
长吏自己也受不了,有些作呕,压下去看向徐有功道:“徐大人……不,徐有功,你是怎么知道抛尸地点在窗外不远处。”
徐有功压根不理他,转身就走回去。
长吏脸色难看,却还不得不继续道:“莫非,你里应外合,偷偷帮助他们?”
“滚。”后侧,突然传来元理的骂人声:“会不会破案,不会破案家去!别丢人了……”
长吏脸色一阵阵作白,一句“掌嘴”,徐有功才是从牢房暗处又走出来,“谁敢。”
长吏便抬头看徐有功。
牢狱里的光线暗,他那张脸阴沉起来像隔着牢笼都能杀人,长吏退了一步看着不敢动的衙差也是暗骂一句废物,随后冷哼:“徐有功,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出来,自证清白。”
“你个老东西,是一点看不出来形势啊,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元理见没人动他,气焰嚣张起来,徐有功隔着栏杆看了他一眼,他才是收敛,清清嗓子不说话。
长吏是真心不想理会,可偏刚接上面指令,无论如何都要把石通天的案子查清…尤其是!谁把他的心挖了!
这就不是随便找个人顶替就能解决的了。
长吏努力挤出陪笑:“那么徐大人,请出来查案,之前都是在下的错……下官的错……”
他直接跪下,倒是能屈能伸。
徐有功仍旧冷冷伫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说话,可就是这样子,让周兴从方才就面上无光,现在愈发怒火中烧。
这厮,只是一言不发就让人臣服,凭什么?
“徐大人,还请徐大人!挪步出来……查案!”
长吏这次磕头。
徐有功才回过神,不是他摆谱,而是他在思考,眼看跪下磕头的长吏淡淡道:“徐某不出去。”
长吏猛然抬起头,怒目。
徐有功根本不在乎,但他说的话让长吏怒视的眼神一点点火苗浇灭。
徐有功道:“方才细想,案件确有许多令人费解之处,这些人,都是和石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