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声音很平衡,但是听起来却是带着无尽的威严,即便只是寻常的一句话,但是在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正气凛然。
“爹!”公孙文忠在看见来人之后也是惊呼出声。
“嗯,武义将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些天苦了你了。”公孙述看着身着囚服的公孙文忠有些心疼。
“大哥,我,我也来了。”公孙武义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官袍想要给公孙文忠穿上,可是却被公孙文忠谢绝说道“武义,暂且先不急,我还有事没有干完。”
就在两兄弟寒暄之时,公孙述则是走上前去,来到了朱默的身前淡淡问道“朱大人,既然文忠不行,那么本官呢?不会也不行吧?”
看着一脸威严的公孙述,朱默赶忙站起身子,抱拳露出讨好一般地微笑说道“岂敢,岂敢,公孙大人事务繁重,还为了这件事特地跑一趟,这是下官的失职,这是下官的失职啊。”
“知道就好。”公孙述只是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随后也不理会朱默,而是自顾自的走上台上,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一拍惊堂木,清脆之中夹杂着沉闷的声响充斥着整个大堂。
“城西衙门的衙令?我记得你好像是姓方吧?”公孙述看着那衙令,无形之中威严一览无余。
要是之前面对公孙文忠,这衙令还可以狡辩一二,可是在面对公孙述之后,生不起任何狡辩的心思。
“公,公孙大人,下官是,确实是姓方。”那衙令方大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堂前,头丝毫不敢往上抬,只得埋在地面。
“方大人,犬子检举你渎职之罪,你可认?”公孙述虽然是在问这方大人,可是语气却是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在里面。
“公,公孙大人,下官那,那确实不知,要,要说渎职是不是太过了,应该说御下不严才是,才是…………”方大人原本还想争辩一番,可是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底气不足,直到最后没有了声响。
“哦?方大人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公孙述的的话语依旧是那般询问,可是语气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下官,下官认。”那方大人说完这句之后,整个人似乎都瘫软了起来。
渎职可大可小,可是因为自己的渎职导致了杜家一家上上下下十来口人被灭门,而后续还导致了谢家上上下下三十余口被灭门,今天一过,自己这个城西衙门职位不保还算轻的,要是追究下来,自己家中那些器具暂且不谈,真金白银是做不得假的,这些事要是被捅到了御史台,那么自己人头落地都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方大人已经做好了打算了,那就是之后什么罪自己都受着,什么罚自己也都接着,只要罪不至死,那么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哦?方大人承认自己渎职?”见方大人这么爽快,公孙述倒是有些意外。
是,公孙大人,下官确实渎职,这些年下官从来没有进过文书室,也从来不关心人口问题,每日只是来衙门坐着,什么都不干,有些时候甚至衙门都不去,只是在家陪夫人而已。
一口气全部招认,丝毫没有掩藏什么,这一点让公孙述父子三人意外的同时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那就是为何如此爽快。
如此爽快的其中无外乎有两个原因,其一,那就是无从辩驳,争取法外开恩,但是方大人这是间接害死了三十口人,法外开恩已经是枉然了。
那么其二,那就是为了掩藏其他更为严重的罪行,而官员的罪行无外乎就是贪墨了。
想到这,公孙文忠父子三人都是互相给了个眼色,随后公孙述与公孙文忠给了公孙武义一个眼神,而公孙武义也是点了点头,应然离去。
见公孙武义离去,公孙述也是轻声说道“好了,方大人,既然你已然全部招认,那么你的事就先行搁置吧。”随后又是转头朝向朱默说道“朱大人,犬子检举静安寺之事,朱大人你可认?”
“公孙大人,下官确实不知,还请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明鉴啊。”朱默跪倒在地,声音之中有着无尽的惶恐。
“不知?那就算你不知,那么在没有口供,没有动机的案件,你为什么不查?”公孙述一句话,就将朱默的千言万语给拦在了喉咙里。
对啊,为什么不查,公孙两兄弟这才仅仅一天而已,就将事情原委查清楚了,可是偌大一个静安寺却…………想到这,朱默都有些汗颜,无非就是皇城平静太久,在这种犯人已经束手就擒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查什么,直接宣判就好。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只要往小了说,是办案不力,往大了说,那不就是渎职了吗?
想着,朱默便跪地喊着冤枉。
“冤枉啊,公孙大人,下官只是一时不察而已,还请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明鉴啊。”朱默现在打定主意,那就是一定要将这件事往小了说,办案不力,最多就是斥责,顶天就是罚俸,至少官位保住了。
“好一个办案不力,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