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们也目瞪口呆。
何寡妇动了动嘴,没来得及继续要钱,何花就一把扯下包着头的旧衣服,卖惨说:“我还要举报蒋光宗家暴!你们看看我的脸,还有身上的伤,都是蒋光宗那个畜生打的!他自己不能生,非要我假怀孕骗大家,我不从,他就打我,还逼着我把假怀孕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公安同志,其实我早就不想忍了,正好现在你们在场,我宣布,我要跟蒋家这种犯罪分子划清界限,我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我要跟蒋光宗离婚!”
何花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生怕再晚一步,蒋家的事就会牵连到她!
何花的举报,简直就是及时雨,甚至拔出萝卜带出泥,让蒋副厂长这件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前街张寡妇家,听到风声就准备收拾包袱跑路的张寡妇,被提前过来的公安们堵在门口,带去了公安局。
审讯室里,张寡妇一直矢口否认,声称她是无辜的,还要死要活要上吊!
公安们也不着急,根据何花提供的线索,两个小时后,一名女公安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现在审讯室。
小男孩满脸是泪,明显很害怕,看到张寡妇后,小男孩挣脱掉女公安的手,拔腿就朝张寡妇跑过去,哭着大喊:
“妈妈,我害怕,呜呜呜……”
张寡妇瞬间脸色惨白,没想到公安连她儿子都找到了!
她抱住孩子,瑟瑟发抖!
张寡妇交代了。
公安们从张寡妇家后院的大树下,挖出了被藏起来的一盒金条,全是蒋副厂长交给她保管的。
钢铁厂第三车间里,胡组长在岗位上心神不宁,根本静不下心来干活,目光总是看向门口的方向。
直到看到几名橄榄绿制服的公安朝他走过来,他才肩膀一耷,浑身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胡组长也被带走了!
钢铁厂的工人们议论纷纷,秦厂长原本板上钉钉的升迁,也因此被上面叫停,还责令他先把钢铁厂管好。
秦厂长接到通知后,在办公室恨得牙痒痒:“蒋正义,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这些年真是信了你的邪!”
胡组长进了审讯室后,几乎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就把罪行都交代了:“是蒋副厂长找到我,说只要举报苏文山受贿,就让我当车间主任,事后还会给我一笔酬劳。”
“我只负责作伪证,至于那一万块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城建局那人也是蒋副厂长让我指认的,蒋副厂长后来要交代我什么事,都是由张寡妇转告,他不亲自跟我说。”
“公安同志,我只做过这件事,绝对没参与偷盗钢材……”
同一时间,声称贿赂苏文山的那人也被再次拎出来审问,这次有了胡组长的口供,那人坚持了半个小时,也顶不住压力招了:
“是蒋副厂长找到我,给了我一根金条,我一时没把持住。”
“那批数据不合格的钢材也被蒋副厂长偷偷转手卖掉了……”
事情真相大白!
苏文山是冤枉的!
各路报社闻风而动,记者们举着照相机就到钢铁厂采访。
魏科长的家人知道这事后,拖家带口跑到钢铁厂门口闹事,一不小心又曝光了蒋副厂长另一项罪名:
“蒋副厂长不是个东西!他收了我家老魏的厚礼,把全厂典型给了我家老魏,结果转头就伙同那些盗贼,把我家老魏打进了医院,可怜我家老魏腿都瘸了,离开了保卫科,以后我们家怎么活啊……”
“蒋副厂长害了我家老魏,钢铁厂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赔偿,我们就不走!”
记者们对准魏科长的家人们不断拍照,谁都想抢这次的头条。
整个钢铁厂都哗然不已,原先怀疑苏文山的工人们,纷纷倒戈,口口声声说蒋副厂长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们早就看出来苏文山是被冤枉的,诸如此类。
蒋副厂长被捕的第二天,苏文山就被放出来了。
公安局门口,顾海和苏云站在陈秀娥身边,后面是苏永和,以及夏兴国两口子。
陈秀娥一脸菜色,看到周子扬和苏秀把苏文山送出来,她连忙就上前几步,含泪喊了声:“他爸!”
苏文山这会儿还穿着钢铁厂的灰色工装,几天没换洗了,下巴长了点胡渣,身上汗津津的,还有股味道,但精神头还不错,一看就没吃什么苦。
苏云看见苏文山平安无事,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往下掉。
她冲过去抱住苏文山,大哭着说:“爸,你没事就好,都怪我不好,我差点害了你,呜呜呜……”
苏云万万没想到,偷盗钢材的幕后主使居然是蒋副厂长,也就是说,上辈子,苏文山被冤枉,还有她半生的苦难,全是拜蒋副厂长所赐。
可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