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振军看见楚承颂这幅态度,不禁怒火中烧,加重语气:“我说真真受伤了,她被魏红霞泼了硫酸毁了容,你好歹也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难道就半点不关心她的死活?”
楚真真受伤的时,楚承颂还真不知道。
他那天把苏云一行送上火车后,回来就接到了新案子,期间只接过杨慧茹和苏云的报平安电话,其余的事一概没理会。
楚承颂皱了皱眉,说了句老实话:“爸,楚真真受伤的事你不应该告诉我妈,应该让姑姑知道更好,毕竟姑姑才是真真的亲妈。”
楚振军又是一噎,“……这你别管,你跟你妈说,让她赶紧回来一躺,只要她愿意救真真,我们之前的事就一笔揭过,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
“什么意思?”楚承颂眉头皱得更紧。
楚振军虎着脸瞪着他:“意思就是我想跟你妈复婚,你和小云都这么大了,我跟你妈一把年纪,她还瞎折腾啥啊?”
楚承颂:“不是,我问您让我妈回来救真真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真真毁了容吗?我妈又不是医生,她怎么救楚真真?”
说这话时,楚承颂的语气略带嘲讽,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楚振军的来意。
楚振军干脆没再拐弯抹角,直言道:“真真的脸需要钱医治,医生说国外可以治好真真,但想要一大笔钱……这笔钱就当是我跟你妈借的,以后我肯定会还!”
楚承颂忍不住嗤笑,“看来我妈没做错。”
跟他爸离婚这件事,杨慧茹没选错。
“你说什么?”楚振军没听清。
楚承颂定定看向他,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妈跟你离婚,没做错。你和姑姑从小就宠爱楚真真,以前你以为楚真真是你亲生女儿,你宠着她纵着她也就算了,可如今你明知她只是个野种,你竟然也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爸,你别怪我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对不起姑父。”
闻言,楚振军脸色一变。
楚承颂:“当年要不是你一力促成,姑父就算不能生孕,也不可能找不到对象,可你明知道姑姑是什么人,还偏要如她的意,把她跟姑父凑成一对。这些年,姑父老实本分,可姑姑呢?她跟龚部长做出那种天理难容的事,你都原谅了她。是你纵容姑姑在我们家嚣张多年,可以说你跟妈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事到如今,你还想用楚真真去恶心我妈,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楚振军怒红了脸:“我是你爸!”
“如果你不是我爸,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废话。”楚承颂淡淡道,“好了,我队里还有事,如果是为了楚真真,我希望以后您别再来找我,也别再打扰我妈。”
“其实您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妈绝不可能再为楚真真做任何事,所以,你去找姑姑商量是最好的办法,实在不行,你可以利用职权,替楚真真弄几支特效药。”
“那怎么行!”楚振军直接否决。
楚真真是毁容,又不是绝症,怎么能浪费国家资源呢?
况且他身为军长,应该以身作则,绝不可能以权谋私!
特效药那么紧缺金贵,应该留给更需要它的人,真真的脸只要花钱就能治好,没必要搞什么特效药!
“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先进去了。”
说完,楚承颂没再理会楚振军,转身大步走进刑警队。
楚振军黑着脸站在原地,捏着拳头磨着后槽牙:这个逆子!
他们是一家人啊,为什么一家人要分得这么清楚?
听了全程的司机和警卫员简直大气都不敢喘,等楚振军沉着脸上车后,警卫员才又问了句:“军长,那我们现在?”
楚振军黑脸看向车窗外:“回军区大院!”
真真现在情况不好,他得回去看着,免得真真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至于杨慧茹那边,杨怀礼给海城捐了两个厂子,商务部肯定有杨家的联系方式,既然楚承颂不肯带话,那他抽空去一趟海城商务部就是!
他就不信,慧茹会那么狠心,眼看着真真毁容都不管!
港城。
大清早,港口的轮船呼啸声随风传到了半山腰处。
苏云听着声音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走进洗手间镜子前,她猝不及防看见了自己那头宛如爆炸般的波浪卷。
“……”就知道会这样!
苏云欲哭无泪,拿着梳子小心翼翼把波浪卷梳服帖,刚洗漱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打闹声——
“饶命啊二哥!”
“不要……”
苏云拉开门,好奇支了个脑袋出去,“什么事呀?”
对面房间,柳含依也拉开了门,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出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吐槽道:“大早上的吵什么吵,人家好不容易又睡了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