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拼了命的把这件事往朱元璋身上靠,所有的事情都扛着,这是高启最高明的地方。
因为高启是一个书生,并无官身,说到天,也是老百姓发两句牢骚。
难道朱元璋就那么没有容人之量?
还是你们有些人要在太子身上大做文章?
蓝玉一拍大腿:“舔的好,呃,说的好,文人的嘴说话就是好听。”
蓝玉那大嗓门,整个屋子都嗡嗡的,高启脑瓜子也嗡嗡的,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高启心里骂娘,刚才还感激你呢,现在狗屁不是,好不容易酝酿半天,你说我拍马屁,求你了大侯爷,看破不说破。
如今世子知道我拍马屁,那世子还会听我的吗?
果然朱雄英沉默……
慢慢的喝着白开水。
听上去都没毛病,可是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开始,杀指挥使蔡本不是朱雄英的本意。
蔡本上面还有人,动蔡本释放的信号一点都不美好。
即使羁押到京城,朱元璋最多打打板子,然后降级,轻拿轻放。
朱雄英要的只是苏州府的兵权。
况且这件事情朱雄英就没打算杀任何一个人,指挥使蔡本和魏观只是互看两厌,并没有仇怨。
只是胡惟庸案牵扯的人太多,朱元璋下旨让朱雄英清查而已。
两个人心里七上八下,好像下一刻,刀就落在脖子上。
朱雄英还是开口道:“嗯,有道理,你题词的时候,这片宅子已经挂上苏州府衙的牌子,提的词也是夸苏州府的,也是夸当今陛下的,本使自会向刑部说明情况,替你开脱。”
朱雄英喝口水,两个人心里松口气。
终于解脱了。
怎么开脱?朱雄英已经有了主意,直接让王景弘回奏,查无此事,纯属谣言。
指挥使蔡本听说就是雨,小题大做。
朱雄英放下茶碗继续道:“在刑部没有回执之前,你们两个还是戴罪之身,如果刑部仍然认为你们两个有罪,本使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这话是说给王景弘的,刑部还要你王景弘去打招呼。
至于给陛下怎么说,也是你王景弘的事。
王景弘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更看不出表情。
朱雄英暗骂一声老狐狸。
高启和魏观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话说完,两个人心里又吊起来了。
呜呜,世子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服了。
不过奏疏来回也要几天,还有办法可想。
蓝玉骂道:“还不谢恩?”
魏观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谢恩。
自己是太子的人,王景弘大太监总管,吴影锦衣卫同知,身边还站着一个国公,一个侯爷。
都是太子的人。
我操哪门子心啊。
想什么办法?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眼前这位爷就是办法,舔就完事了。
两人谢恩。
朱雄英笑道:“起来坐吧,多活一天是一天,活好每一天,都是赚的。”
蓝玉哈哈笑道:“世子说话就是好听,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但是魏观和高启听了,心里别有滋味,快死了啊!悲乎,哀乎。
高启:王小姐的手我还没拉呢?库房里的钱还没有花完……
魏观:早知道死这么早,为官之初就应该享受一下子,手握天下赋税十之有二,怎么就学不会变通呢,让给胡惟庸三分又如何?
上天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拆了这座府衙,和高启绝交!
朱雄英看着蓝玉,眉眼带笑道:“本使饿了,去后面用餐吧。”
那意思就是告诉蓝玉,事情缓急,吃饭要紧。
蓝玉起身就走,一点都不迷糊,饿廋了皇太孙,回到金陵上位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一个不好,估计上位又要拿鞋底抽我。
高启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
怎么就去吃饭呢?我的命怎么办啊?
要杀要剐给个说法啊?当官的不都是谈谈条件吗?
高呼世子救命。
朱雄英停也没停,转身就去了后堂,锦衣卫跟随左右,寸步不离。
王景弘骂道:“大胆高启,世子爷也是你能随意左右的?有病就去看医生,焉能大呼小叫!”
王景弘说完也转身走了,大堂里只剩下魏观,高启一众官员和御医楼英。
魏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抱着楼英的胳膊,高启虽然不明所以,抱住一条腿,楼英整个人都麻了。
救人,我救的是病人,你这病不归我管啊?
楼英好说歹说,两个人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怎么也不放手,非要搂神医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