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消息,朱翠枝看到小孙女江若涵就发愁,鼓动着要小孙女给易红打电话,可是江家虽然装电话了,但易家没有,那边类似的公共电话也不知道在哪家?号码多少?
大年初二这天下午,回娘家的古三枝抱着儿子上门。江月清见到她很高兴。古三枝的儿子已经六个多月,胖小子看到江月清就笑了。
古三枝逗着他说:“快叫姨!你这条命就是姨给的!”
“哪有这么夸张?”江月清也喜欢小孩,这小子还在娘肚子里时,不知道被她摸了多少次脉,拜他所赐,她现在摸喜脉已经很准了。
古三枝比怀孕的时候胖了不少,见江月清盯着她的手腕看,便主动把手臂伸过去:“咯,给你,摸摸看!”
江月清噗嗤一下笑出声,她快有职业病了,见到不一样的人群就想去摸一把,尤其古三枝,快有条件反射了。把过脉后,江月清说:“嗯,恢复的不错!是不是奶水不多?”
古三枝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从电子厂辞职后,就跟着陈文武去了他家,陈文武兄弟多,父母盖了三间屋后再拿不出一分钱了。她嫁过去的时候,那房子差不多就是个空壳,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把这几年挣的钱全部都填上了,才勉强像个家。孩子出生后,连罐奶粉都买不起了。
这一年陈文武也没出去,家里现在一点余钱都没有了。这次回娘家后听了江月辉的事,古三枝便想着让陈文武也跟着江月辉出去干。
给人打工这事做不长久,年纪大了就没人要了,种地只能饿不死,想挣钱那是多想了。而跟着江月辉出去不仅可以挣到钱,还可以学一门手艺,有手艺傍身,以后不说吃穿不愁,至少心里不慌。
“我得问问我哥。”江月清说,她知道江月辉差人,这几天正在打听哪里有手艺不错的装修师傅,“陈文武以前做过装修?”
“刷墙算不算?我们家墙就是他刷的,我觉得还不错。”
江月清笑了:“会刷墙当然算,这是瓦工的范畴,我哥就是做这个的。不过瓦工不仅仅要会刷墙,还有水泥工程,刮腻子,铺地砖等。你看我们家,墙上地上这些都是我哥做的。”
古三枝四下看了一通,她是知道江月辉是有专门学过几年泥瓦工的,陈文武没学过,只是看别人做过,家里穷,请不起人,所以他自己动手了。
江月清看到古三枝脸色黯淡下来,连忙又说:“不会就学呗,只要肯学,能吃苦,没有不会的。我哥去年就带了一个新手出去,江小山,你知道的,他什么都不会呢,人家也干得好好的,前几天还过来问我们家盖房子用了多少钱?他想盖套差不多的。”
挣到了钱,才会想着盖新房。
古三枝又有了希望:“他敢不学?吃苦咱们不怕!你帮我问问你哥,像我们家的这样的情况,他要不要?”
“好。”
江月辉这天晚上才回来,江月清把陈文武的情况说了。江月辉说:“他这种情况就是个门外汉嘛。”
“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人家小山还不是啥都不会,但跟我们出去后,三四天就能打下手了!不到半个月就能自己干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肯学,能吃苦,我就要!不过,小山我是知根知底,这个陈文武……”
“他也能吃苦!我第一次去东都的时候,还是他跟三枝姐一起来接的我呢!在电子厂的时候,他也很照顾我!”
当然,江月清心里有数,陈文武是看在古三枝的份上才做的这些事。
江月辉笑了:“行,看在你的份上,这人我收了。”
江月清推了推江月辉:“哥,人情是人情,工作是工作,你还是跟他签协议,一切按规矩办事,我也会跟三枝姐说清楚的。”
第二天,江月清就去找古三枝说了这事。陈文武当天亲自上门了,正月初三,他也没空手,提了一件橘子罐头,在后院跟江月辉说了很久的话。他加入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江家这个年虽少了个人,却也过得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没间断过。乡里人虽不富裕,却也重礼,年节期间,就没有空手上门的。老俩口房里的罐头收了好几件,烟酒也有。江若涵的红包也收了不少。江月清给她买了个储钱罐,红包里的钱全塞里面了,待年一过完,就准备给她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