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彭淑珍这才收碗碟，一边打着圆场：“月琳他爸，今天还在过年呢。”
江军国垂着眉眼没吭声，等彭淑珍将桌子收干净，去厨房洗刷时才开腔：“你是不是谈了个对象？”他问女儿。
江月琳顿了会：“没有，你听谁说的？”
江军国哼了一声，“没有最好！我警告你，你要是耽误了学习，我剥了你的皮！”
江月琳沉默看着他，眸子里一片冰凉。她太了解眼前的人了。当了十几年的村支书，没给家里挣半点好，脾气倒是大的不得了。在外面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在家却是威风凛凛，任何人都不准违逆。
“江月清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电子厂上班吗？怎么跑到中医馆去打工了？”
江月琳吃了一惊：“中医馆？”
“你也不知道吗？你不是跟她同学吗？”
“我不知道。我回来后才见过她一次。”江月琳说。心里突然悬了起来。
“她今天去找周德育了，说是要复读。”
江月琳瞳孔一缩：“她还想复读？她脑子有病吧？”
江军国皱着眉头看了女儿一眼：“人家成绩好，一心向学！想复读怎么了？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吗？你们以为都像你？”
江月琳这次没理会江军国话里的嘲讽：“周德育怎么回她的？不会是让她用我的档案的复读吧？”
江月琳想到这个就慌了。江月清极其聪明，如果周德育这么建议了，她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成绩会不会被人顶替了。
“没有。周德育跟她说学校档案室着火了，她的档案被烧掉了。”
江月琳松了一口气，但江月清没在电子厂依旧让她心生不安：“我去问问古三枝。”
江军国点头，“嗯，你注意点，别让人听出毛病了。”
江月琳出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只江月清家静默着。橙黄色的灯光倒映在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人心生害怕，仿佛里面正有一双冰凉的眼睛注视着。江月琳打了个寒噤，裹紧大衣，快速过去。
古三枝家正在做米粑，厨房热热闹闹的。见了江月琳就笑着陶侃：“大学生来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稀罕，江月琳任他们打趣了一会后才拉着古三枝离开。
古三枝心里纳闷，她跟江月琳关系并不多好，也就是碰到了打个招呼的情面，但江月琳来找她，她还是很高兴。两人来到房间说话。
“前几天我跟月清还说，你现在越来越漂亮了，我们都不敢认了。”
江月琳现在听不得江月清的名字，听了心里就犯怵。她拿起旁边织了一半的毛衣问：“这是给谁织的？手真巧。”
古三枝笑了：“给我妈织的，她眼睛不好使。”
“伯娘肯定高兴坏了吧，你这么能干。”江月琳夸道。
“能干啥？就一件毛衣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你现在还在电子厂吗？”江月琳把话题引到正道上。
“在呀。”古三枝浑然不觉。
“月清呢？她也跟你一起吗？”
古三枝摇头：“没有，她现在在中医馆上班。”
江月琳心里发寒了，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僵硬：“你们电子厂的待遇不是挺好吗？她去中医馆干什么？当医生？不可能吧？”
古三枝笑了：“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中医馆也挺好的。”
这也是个嘴紧的。江月琳在心里骂，脸上却丝毫不露：“她在中医馆能干什么？”
古三枝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干得挺开心。”
江月琳没法了，只好把话题往吴飞宇身上引：“我听说她在那边谈了一个男朋友，怎么这次没带回来？”
“没有啊，你听说的？”古三枝诧异了。
江月琳笑起来：“这事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吗？”
古三枝摇头：“你们都听谁说的？我跟她在一起，我都不知道。”
江月琳只好自己说了：“你们电子厂是不是有个叫吴飞宇的？”
古三枝笑了：“你说他呀！没有的事！你别瞎传。他是追过月清，但月清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