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就有人轻咳了一声，接着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了。
乔紫苏和江月清面面相觑，都觉得隔壁的人是不是成了精？明明她们已经很小心了。装聋吧，也许敲门的只是试探，敲一会没动静就会走了。然而门一直在响。乔紫苏有点生气了，面色狰狞去开门。但门一打开。她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人挺拔俊秀，温雅和煦，竟是个少见的帅哥。
“隔壁的福尔马林没有了，你们这边有吧？”陆之承说。
福尔马林是重要的防腐剂，实验室最常用的东西。
乔紫苏愣了愣，一连声说了好几个有，大开了门放人进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一副做贼生怕对方发现的样子。
陆之承倒了福尔马林后并没有走，而是盖好了走到江月清旁边。问：“上次我们见过的，你还记不记得？”
乔紫苏看到他的后脑勺，这才醒悟，自己上午见过这位帅气的学长，只不过那时候他跟江月清撞到一起，她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没看到正脸。
江月清的脸有点红，两次做贼都被这人见到了。“记得……学长好。”
陆之承笑了：“上次那本书，你是不是没看完？”
江月清愣了愣。心想难道是她把书翻旧了，这人要找麻烦？但随后又否决了，找麻烦也应该是找书店，而不是她。
“我今天刚好带过来了，你要不要继续看？”
江月清连忙摆手：“不用了，谢谢！”
陆之承亦自说：“没事，你看完了再给我。我叫陆之承，临床研二的。”
“真不用了，我已经看完了。”江月清很理智，她一浑水摸鱼的，借别人的书看，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陆之承又问。
江月清瞟乔紫苏。上午她回答过这个问题。但乔紫苏此刻完全忘记了上午的事，又换了个答案：“没干什么，就看看……”
江月清心里诧异，也不好提醒，转头看旁边的人体骨骼标本。
陆之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指了说：“这是一具成年男性的骨骼，年纪六十岁左右，有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关节间隙明显狭窄，还患有骨质疏松，看股骨头这里，明显比旁边的密度要低。”
江月清心里惊讶，顺着他所指看向旁边的标本。陆之承也换到了另一边：“他的年纪较轻，可以从整体骨骼的颜色和密度看出来。他被子弹打中过，你们看第二肋骨这里……”
江月清和乔紫苏都凑过去看，果然看到肋骨上有个细小的洞口。乔紫苏感叹：“你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江月清点头。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果然不同凡响。
陆之承却笑了，推了推眼镜说：“我看过捐赠者的档案。”
江月清觉得这也很厉害。她在这里泡了一天半都没看出来。乔紫苏则时间更久，已经两眼放光满是敬佩：“那他的死亡原因是不是因为枪伤？”
陆之承摇头：“并不是，他的枪伤并不致命，这里距离心脏位置还有点距离。资料上他是多器官衰竭死亡，临终前签署了遗体捐赠文书。”
随后，他又介绍旁边另一具骨骼标本。那是个未成年人标本，特征显著。时间长了。江月清提醒：“你的福尔马林是不是要先处理一下？”
陆之承失笑：“啊，是的，我先过去了……”
等他走后，乔紫苏啧啧说：“他好厉害，不愧是研二的学长。”
江月清赞同，把刚才听到的记了下来，一边问：“我明天就走了，一会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逛逛街吧。”她还没准备好给乔秉正的东西。这地她不熟。
“好啊。”乔紫苏一口答应了，“你是不是要给小五带东西。”
江月清点头。忽然又抬头看过来：“你们为什么叫师兄小五？他家里还有很多兄弟吗？”
乔紫苏笑起来：“不是，他们家就他一个。他是五月初五出生，出生的时候刚好五斤。”
江月清也笑了。原来典故在这里。
乔紫苏和江月清从实验室出来，没走多远，陆之承就赶上来了。问：“你们已经忙完了吗？”
乔紫苏和江月清点头。
陆之承笑着说：“我也忙完了。”
乔紫苏不由得笑了，她已经看出了苗头。但并没有当时戳破。陆学长帅气，配得上她家月清。
三个人一起走，边走边说话，到了女生集中的宿舍区时，乔紫苏提醒：“学长，我们到了。”
陆之承这才醒悟，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跟到了这里。前面就是女生住宿区了，再不好继续跟了。他耳根又红了，清澈的眸子添了几分羞涩：“那……再见……对了，你们明天还去实验室吗？”
乔紫苏笑眯眯挥手说再见，却不回答是否还会再去。转身走了十几步后，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