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他外出会诊了,得下午才回来。”
古三枝有点失望。江月清看到了,问:“你要找他呀?”
古三枝吞吞吐吐说:“……也不是。”
“三枝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江月清问。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她跟着乔征宇和乔秉正的旁边,这些天也学了点皮毛,看出古三枝面色不好。
古三枝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很勉强:“这么明显吗?我昨晚没睡好。”
江月清看着她,觉得不像是没睡好:“我师兄在,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古三枝心里有事,没注意江月清话里的称谓,犹豫了一会:“……行啊。”
“师兄!”江月清转身叫,招手让乔秉正过来,“三枝姐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替她把把看。”
“行。”乔秉正一口答应,坐下后拿过脉枕放到古三枝手腕下,把了一会,脸色凝重了,又抬头看了古三枝一眼。江月清跟了他这些天,知道这是他把出了问题。也跟着紧张起来。
“换只手我看看。”乔秉正说。
古三枝又换了只手。乔秉正把了好一会问:“你最近饮食怎么样?是不是经常反胃?腹/部是不是偶尔隐隐作痛?”
古三枝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也变得紧张起来。江月清则是更紧张了,问:“怎么啦?”
乔秉正说:“哦,没什么大事,她是怀孕了,胎有点不稳,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开几副药吃,注意休息好就行了。”
江月清惊呆了。古三枝并没有结婚。对于一个初中之前都认为孩子是从大人的胳肢窝出来的人来说,未结婚就有了孩子这件事无异于晴天霹雳。江月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把把看!”手伸出去才知道不妥。眼前的人是她的朋友。未结婚。不是前来就诊的病人。
她手又缩了回来:“三枝姐,你……那个有多久没来了?”
古三枝过了一会才回答:“二个多月了。”
“那就是了。”乔秉正说,“我给你开几副药……”
江月清连忙把他推走:“啊,师兄,你快出去快出去,一会我找你。”
乔秉正被推走了,江月清在古三枝旁边坐下来:“三枝姐,我师兄说的对吗?”
古三枝过了一会才点头。她原本就有点怀疑,过年的时候就有反应了,闻不得荤腥,早上反胃反得厉害,偏又吐不出来。那会还以为吃杂了。改了饮食也不见好,她就怀疑了。但不敢找医生。村子里的人,嘴有多碎,她是知道的。
返厂后才知道陈文武没来。他换了地方,听说是学裁缝去了。他们这样的打工人本来很少有在一个地方干长久的。她找不到人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结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月清问。
“月清,我和陈文武分手了。”古三枝说。
江月清目瞪口呆,这事她第一次遇到:“那那怎么办?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古三枝摇头:“我找不到他。月清,你们医馆有药吗?”
江月清愣了愣看着她,一会后摇头。她当然知道古三枝想要什么药了,但她从未见乔征宇和乔秉正配过。
“那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古三枝问。她有点怕。
江月清愣愣点头:“好……你确定吗?”
古三枝凄凉一笑,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送走古三枝后,江月清魂不守舍回来。乔秉正问:“你朋友不配点药吗?她胎有点不稳。”
江月清叹了口气,问:“师兄,你会配打胎的药吗?”
乔秉正吃了一惊,连忙摇头:“我得去翻翻书。不过,师傅肯定会。”
江月清垂头丧气,对着乔征宇,她连把这事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朋友不想要啊?”乔秉正问。
江月清点头。
“为什么?打胎很伤身体!闹不好以后都怀不上了。”
毕竟是私人的事,江月清胡乱找了个理由:“她……觉得时候不对……”
乔秉正摇头:“她这个年纪才是正好,打胎很危险的,你最好劝她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