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一把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孙哥,我爹妈都在这儿!”
彭鹏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爹妈,点头如捣蒜。江月清要是死了,他们就是杀人犯了。他或许能逃,但他爹妈逃不了。从此,江月清家会让他父母好过吗?
孙哥看着跟前的两张脸,他是没这些羁绊,但如果动手,这两人阻止,一对二,且不说干不干得过,光闹出的动静就够呛了。
活命要紧。
孙哥收了匕首,迅速把车里重要的东西收了几样。张顺见状,知道要跑路了。现在外面才过来几个人,等再晚会说不定就是一群人人。那时候想走就晚了。他也收拾起来。末了,揪着彭鹏下车,趁着黑漆漆夜色猫进了高粱地里。
江月清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以为自己要交待在这里。她大口喘气,定了定神后,开始挣扎着,哪里能弄出动静,就往哪里动。
一会后就听到了人声。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有人叫道:“那儿有辆面包车!”
消息传到村里的时候,乔紫苏正在房间里安抚江军海和朱翠枝。朱翠枝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先前一片迷茫,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会冷静了许多,心里知道女儿即便是找到了,以后的日子大概也好不了。但她只要人活着,大不了他们两口养一辈子。
乔征宇则在处理江军海伤腿,打开了他腿上的石膏重修接骨固定,一边安慰让他别担心,徐队长是庄辞的战友,一接到电话便赶过来了,有他们在,月清必会平安无事。
正说着,外面喧哗起来,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
乔紫苏慌忙跑出来,江家房子周围,此时灯火通明,她看到庄辞搀扶着江月清从一辆车上下来。
“月清!”乔紫苏跑过去,也想搀扶。但庄辞一直没有松手,搀扶着进到房间里了。
朱翠枝也过来了,见了面嚎啕大哭。江月清安慰她:“妈,我没事。”
她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鼻青脸肿,人也很虚弱。庄辞温和说:“让乔医生给你看看好不好?”
江月清点头。乔紫苏拉着她不愿松手,虽没哭,那样子也差不多了。江月清也对她说:“我真没事。”
乔征宇很快就来了,把过脉后点点头:“还好,就一些皮外伤。”
门口围着许多人,朱翠枝还有话在肚子里。庄辞说:“那你好好休息。”他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看了一眼门口的徐一舟。徐一舟站出来,说:“大家都散了吧,出力的几位麻烦到那边领取奖金。”
他这话一出,原本围着的人轰动了,都跟着他到旁边去了。
朱翠枝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乔医生,我闺女真的没事吗?”
乔医生笑了,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您不用担心,她真的就一点皮外伤,十来天就能好了。”
朱翠枝放心了,忍不住念叨了许多谢。乔紫苏被逗笑了。乔征宇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江月清说:“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江月清连忙点头,她确实需要一个私密空间。在面包车上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眼睛里的摇钱树发生变化了,又可以摇了。大概是因为她抢方向盘救了人的缘故。那时候她才被抓上车没多久,手脚还没绑住。拦车的老伯她也认识,就是同江村的,平时跟江军海关系也不错。听到提档的声音,她就扑过去了。人家是为了救她,她当然不能让他因此丧命。
“我去给你打水!”朱翠枝说。
热水和衣服很快就准备好了,江月清:“你们都出去吧。”
朱翠枝说:“你一个人行吗?”
乔紫苏连忙说:“阿姨,我帮她!”
江月清笑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们都出去。”
乔紫苏并不想走,但也拗不过江月清,便在门口等着。水声许久都没响起,像是起风了,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乔紫苏摸了摸胳膊。月清亮,树梢未动。难道,她是错觉?房间里响起了啪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月清?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江月清连忙把不小心扫到地上的洗面奶捡起来放好。
门口的乔紫苏不放心,侧着耳朵倾听。江月清已经把剩下的钱全部捡起来,呼吸都有点紧张了。三万多!即便是没仔细数过,她也确定这次摇到的钱超过了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