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W市,你还在县里吗?”
“是呀。我还住在原来的宿舍。”
“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宿管阿姨都说你不在,最后一次她说你搬走了。我以为我们可能再也遇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加的你?”
“一种直觉。”他发来一个微笑着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回县里?”我问。
“你是不是上了学?学了电脑打字?”
“你怎么知道?”
“你打字挺快的。”他说。
然后又发来一个赞扬的表情,又发来一个高兴的表情。
“等我学成了,我去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我说。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
“我感受到的。灼灼,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
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高天翊,我妈让我回去探望那个所谓的干爹的事儿,因为我心里已经决定回去看看了。
我妈的个性,如果她有什么要求,我没做到,会没完没了。
口袋里,也真的只剩余了车费。
高天翊最后又给我一个小灵通的号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是打电话太费钱了,你若在电脑学校,可以随时给我发Q消息。”
“好的。”
和高天翊聊过后,莫名的情绪不那么崩溃了,当天下午去看了我师父,还给他买了两块枣泥糕点,他几乎没有牙了,吃不动硬的,糕点是他的最爱。
他也没客气,默默地吃着,然后叹了口气,“丫头,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好一点。你还小,可以学的自私一点,没人会怪你的。”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但其实我根本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我只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而已。
他经常会给我讲一些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人生道理,我也会认真的听取,可当时我的,真正能领悟到的实在太少了。
第二天,我向电脑学校请了假,又给超市请了假,然后坐上车,回到了我老妈的家里。
一进门,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扎了眼睛,抬头就看到屋内最显眼的正墙上,贴着占据整个墙面三分之一的面积,贴着整块的红色的纸,一种鲜红的颜色,红色的纸上用黄色和黑色写成的各种看不懂的字和符。
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很晕,很慌,这东西似乎引出了从小到大,关于一些阴牙鬼怪的恐惧,这种恐惧平时被压在骨头里,这时候隐隐地往外钻。
我连忙低下头,进入到屋内,又看到我以前用过的写字台上,放着香炉和供香,还摆着个自动唱经机,此刻唱经机嗡嗡地吟唱着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听,只是站在那里发呆。
我老妈进来了,看到我就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香。”
“不,我不讲迷信。”我说着固执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写字台。
她恨恨地盯我一眼,“对啊,如果讲迷信,早就没有你了。”她四处看了下,发现我没有带礼物回来,“让你不用买东西,真的就不买了?”
我有点头疼,坐在椅子上,任由她骂。
“虽然我是你亲妈,可你爸不是亲爸,人家是外人,你来到外人的家,总得给人家带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