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不能这么说。哥哥也是有真学识的,这才能抓住机会。”若是姜尚熹本来就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这机会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姜清风哂笑:“他再厉害,也是我姜清风一个人的哥哥,用不着你替他说话。别忘记了你是姨娘生的,跟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姜霁月的话惹得她不痛快。她吐槽自己的亲哥,乐意!
“我出身高贵,而你这一辈子再努力,也不可能跟我站在同一个高度。今天你也看到了,哪怕是你琴弹得再好,睿王妃先夸的,也只会是我姜清风。姜尚熹就算是送了你和我一样的礼物,不该是你的,你也得不到。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又是“身份”二字。她是庶出,所以被人瞧不上。可是,师父也说过“英雄不论出处。规章制度,嫡庶尊卑,都是得利者制定的,没必要自己看轻了自己。”
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我是姜家二小姐。姜尚熹也是我的哥哥。”她的声音有些生硬。
姜清风却只是哼了一声,悠然地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很好奇,梳子这事已经过去两年了,你还是这么在意。那为何能接受我们二人名字相配呢?“清风霁月”,是你母亲的意思。”
她睁开眼睛,不耐烦中又带着一丝得意:“你不知道“霁”字不祥啊?也是,没人教你,你又从何知道。”
姜霁月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了几下,“原来这样。”
姜清风才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捂着了嘴巴,“你别跟母亲说是我说的,否则她又该骂我嘴巴没把门了。”
“好。我不会跟母亲说的。”她表面上平静,内心失落极了。她无论在哪里,都是多余的那个吧。明明她知道的,不期待家,不依恋温暖,才能保护自己的心。
她费尽心思给自己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搭建了一个安全的壁垒,不让人伤害了它。可是,这颗心能感受到痛。
“你没事吧。你要怪就怪我母亲,我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眼。你别迁怒无辜。”
“嗯。”姜霁月还是“嗯”了一声,没有姜清风想象的那种知道真相后的歇斯底里。
马车刚刚好到了姜府的门口。姜清风先踩着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进门了。
姜霁月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若是在众人面前哭了,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事端,也会让别人看了笑话。她好想一瞬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却突然崴了脚,一瞬间眼眶立马红了一圈,眼泪沁了出来。
这吓得明巧赶忙要将琴先放在了地上,去扶姜霁月。
姜霁月忍着痛,阻止道:“别放在地上。”
她只是轻轻地崴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眼泪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像决堤的洪水,流了出来。
“你好好抱着琴就好,我没什么事,能走。”
这离小姐闺房只有几步路。明巧担忧地看着姜霁月的脚,“小姐…”小姐一直很坚强,肯定很疼。
明巧将琴放好,蹲下来检查了姜霁月的脚踝,有些红,但崴得不严重。
“我都说没事了吧。”
明巧这才松了口气,“小姐,你刚才哭成那样,真的吓死我了。小姐,我给你揉揉吧,应该会好些。”
“行了,明巧,我真的没事了。我待会自己揉揉就好。你先出去吧。”
明巧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却有些狐疑。小姐今天有些反常。莫不是大小姐又欺负主子了。
姜霁月趴在床上抽泣,哭得睡着了。
宴会过后,严慎初说完吉祥话后,便与母亲说了想要娶姜家二小姐的事情,却遭到了睿王妃的强烈反对。
“我还是希望你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可是娘,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还赠了她琴。”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确实有才华。可,婚约大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后便明白了。我看太常寺卿之女那位林小姐对你颇感兴趣,而且知书达理,会写诗。”
“母亲,臣心悦之人,只能是姜霁月。”
睿王这时来,“慎初,你母妃生辰,你不要惹她不快,出去吧。”
严慎初这才退了下去,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