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遮拦!”姜河海气了个半死,指着姜霁月就骂:“不孝的东西!”
她这话得罪了所有人,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已经忍够了呀。这个家太压抑了,所有人都心怀鬼胎。
姜霁月惹恼了他们。可是,这些人何尝不是惹怒了她。
那么肥腻的红烧肉,有一半都是白肉,就是平常人吃,都可能觉得有些腻。而她却直接夹进了孟氏的碗里,美其名曰:关心。多么恶心的词啊。
就这样,她反而生气了。
姜河海见她死不悔改的样子,“来人,上家法!”
姜河海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手中的家法是鞭子,象征着威严与公正。
在姜霁月面前,这个家法显得格外可笑荒谬。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姜河海拿出家法,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愤怒。
他怒不可遏地道:“你认不认错!我要打死你个逆女。”
姜清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暗暗地躲在角落,眼底暗藏着兴奋。
她心道:最好打死她。姜霁月,这贱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凭什么能过得那么好。
姜霁月面对姜河海的怒火,眼神却很平静,宛若死水。她的背挺得笔直,就像是松树一般。
多么荒谬啊。姜清风害她落水,差点淹死,也得不到家法处置。而她就是说了他们不爱听,就该死了,该下地狱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犯了天大的死罪。
在姜霁月看来,他们都是刽子手。
“爹,恕我直言,我如今是郡主。这样打我,不太合适。”
姜河海嘶吼:“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目无尊长,忤逆不孝!”
“爹,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我只不过说了句话,你就要打要杀的,女儿也没说走就走,不正陪着你么?”
她的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姜河海一鞭下去,姜霁月脸色惨白。
“我是你爹,打你又如何?”
姜霁月道:“我与顾将军约了明日见面,你不想他见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吧。这个月,我与他成亲,圣上亲自下旨,可见重视。”
姜河海脸色铁青,“你威胁我!”他正要再打一鞭子,明巧扑了上去,护住了姜霁月。
这一鞭子下去,明巧疼得差点灵魂出窍,小姐是怎么忍住不叫的。老爷好狠的心。
“滚开!我教训她,你一个下人也敢掺和!”他一脚踹向明巧,却被姜霁月挡住。
姜霁月硬生生扛了一脚,喉咙腥甜。
她再也不忍了,被明巧扶了起来。
姜霁月没有哭,而是质问:“父亲,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呢?”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从小到大,我都在看你们脸色,只要不顺你们的意,非打即骂。”
“父亲,我只想问你,为什么生下我,又不对我好。姜清风每次欺负我,污蔑我,你们都帮着她,无视我!我也是人,我也需要有人喜欢啊。”
“姜清风推我下水,我差点死了。你却只会让她赔礼道歉,惩罚都那么轻飘飘的。如今,我说话都该死了。”
“原来,你这些年对我这么有怨气。”姜河海没有一丝的愧疚,而是不可置信,还有愤怒。
他再打了一鞭子。鞭子最后甩在地面,发出重重的声响,吓得姜清风捂住耳朵。
姜夫人终于出声: “清风推你那事,她固然有错。但是她道歉,你也原谅了,又旧事重提做什么?”
“全家都偏袒她。我要是不原谅,我又能怎么办?”
“把她关进祠堂,饿她一天,看她还懂不懂事。大家继续吃饭。”
此时,明巧已经哭得眼泪横流。她心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