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涛洗手归来,活动双手将盆里的面粉加水柔和。
经过了半炷香的揉搓,面粉变成了洁白的面团。
随后,张涛用力将面团摔打到桌上,使用木棍碾压面团。
“赘婿就是赘婿,君子远庖厨的道理都不知道,难怪不被人待见。”
“没想到姑爷还有这一手,以前怎么没见他展示?”
“我大唐以功名取士,以武勋立功,大小姐怎么嫁了这么个玩意?”
张涛在里边娴熟的摆弄着面团,一大群家丁佣人以及护院,站在门口交头接耳,议论着里边的事情。
大唐初年民风彪悍,无数男儿都想着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为自己博得一身富贵。
没见过像张涛一样,做人家赘婿做得心安理得。
耳听众人嘲讽,张涛毫不在意,使用菜刀将铺平的面皮割成了一根根长条。
紧接着,张涛将锅灶点燃,把新炼出的猪油放进里边
等到油锅开始冒烟,张涛把面条揉搓成团,放进油锅进行最后一步油炸。
至于汤料,张涛早已经准备好。
旁边那口锅里煮着鸡汤,完全可以代替调料包。
“尔等好大尔等胆子!”
突然,一声大喝自门外传来。
围观众人纷纷转头,看到来人倒吸一口凉气之后,齐声下拜口称崔管家。
来人六十多岁,脸上干枯的如同枯树皮。
鹰钩鼻子三角眼,显示此人不是什么好性格。
老者背着手,没好气的说道:“在这里窃窃私语成何体统?这是国公府,不是你们乡下田间地头!”
面对老者的训斥,没人敢还口。
老者名叫崔进,出身清河崔家,乃是崔夫人出嫁时带过来的家生子。
崔进虽然只是一名管家,但却是国公府的大人物。
“崔管家息怒,我等并非游手好闲,而是在看姑爷做汤饼。”
唐代称呼面条为汤饼,而崔管家听到这句话后,睁大眼睛说道:“你说什么?小竖子在里边做饭?”
众人赶忙点头,将前几日张涛夸下的海口,一并告诉给崔进。
“张涛,你马上给老夫出来!”
崔进厉声说道:“国公爷下令准备盛宴款待长孙丞相,你占着厨房成何体统?其他人等迅速去准备午宴。”
张涛转身说道:“崔管家,厨房这么大,我只占用两口锅灶,不会影响其他人做饭。”
“不行!如果午宴出了差池,你是绝对担待不起的。”
崔进紧皱眉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马上滚出来,否则,我定要禀告夫人,治你一个无事生非之罪。”
见崔进直接给自己定了罪,张涛心里也火了,警告道:“我敬你是府里老人,从来不和你争执,但你也不要太过分。”
“你敢训斥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崔进语气嚣张的说道:“区区赘婿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老夫是什么身份?”
张涛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清河崔家的一名下人而已,仗着岳母的宠爱在府中横行霸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公府是你家呢!”
“你!”
崔管家从没被人讥讽过,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看到张涛和崔管家对上,众人不约而同指责张涛蛮横无理,丝毫没有将他这位国公府女婿放在眼里。
大伙都知道,张涛名义上是卢国公府女婿,实际地位可能连他们都不如。
虽然国公府当家人是程咬金,但这位国公爷经常外出公干,又或是带兵出征,一年到头留在府里的时间,最多不过两三个月。
实际的管家人,乃是崔夫人。
崔进是崔夫人的心腹,张涛得罪了崔管家,等于打了崔夫人的脸。
本来崔夫人就不待见张涛,这回的事情传扬出去,估计张涛离被扫地出门也不远了。
“把他给我拉出来,狠狠地打!出了事情,老夫负责!”
崔进推开搀扶自己的众人,下达命令教训张涛。
“我看你们谁敢。”
刘二牛挡在张涛面前,顺手拿起一根顶门棍,说道:“你们敢动姑爷,我就和你们拼了!”
“你爹不过是国公爷的一名亲兵,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夫叫板?”
被张涛讥讽,已经让崔进火冒三丈。
如今又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简直是反了天。
刘二牛的父亲是程咬金的亲兵,在一次战斗中替程咬金挡下一剑,之后落得终身残疾。
为了报答刘老爹,程咬金将刘二牛收养在府里,担任国公府护院。
“这是怎么了?”
争吵间,又有一人来到现场。
此人浓眉大眼,身上有一股悍勇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