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大年三十儿。
迟离起了个大早,穿上新衣服去洗漱了。而外婆早就醒了,现在在厨房做汤圆。
外婆有个习惯,往年只要是年三十儿和新年,她都会做汤圆。
迟离洗完漱出来,看见外婆笑盈盈地煮元宵,还笑着和她打招呼,看起来来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改变气氛。
外婆端着一碗热腾腾冒着热气的汤圆出来,招呼迟离过来。
“阿离,尝尝,黑芝麻馅的。”
迟离走过来,拉开餐桌前的椅子,看着眼里的五个汤圆,拿起碗里外婆给准备的勺子摇了摇,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舀起一个圆乎乎的白色汤圆。
放到嘴边又吹了吹,咬了半个,里面的黑色芝麻流了出来,慢慢地随着咬过的口子流出来,一滴一滴流入碗里,清色汤圆水被一点一点地沾染成墨黑色。
为了防止里面的黑芝麻馅流光,迟离又一口将剩下的半个汤圆塞进嘴里。
再一次尝到了美味的汤圆,迟离整个人笑起来,面容上全是欣喜,抬头看向自家外婆。
“好吃。”
闻言,外婆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颜。
迟离一早就跟外婆在屋子里准备,在外面跑东跑西,虽然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但今晚就新年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而另一边的江准淮就没有那么忙碌了,他简直悠闲的睡都睡不着。
因为昨天的兴奋程度,导致他很晚才睡,一早近九点起的床,洗漱、换衣服、吃早饭,已经是他这些天的日常操作了,有就有时间这个寒假作业,然后玩手机,或者叨扰迟离。
江准淮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单手打字,一手又拿着签子吃草莓。
江准淮:早上好。
迟离那边正在和外婆在外面的麻将馆打麻将,因为人挺多的,外婆和一些老太太们打麻将,她就自己一个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正惬意地刷着微博,手机就弹出微信窗口。
迟离退出微博,打开微信,看见江准淮的消息稀罕地感到无语。
迟离:“现在?还早?”
江准淮在另一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理直气壮地打字:还没十点,还行,挺早的啊。
随即,迎接了迟离的六个点的省略号。
江准淮哂笑一声:在干嘛?
迟离回复:陪外婆在外面打麻将。
看到消息的江准淮在没人的老宅里挑眉:你还会打麻将?
迟离:不会,我在一边玩手机。
正准备打字回复,页面又弹出一条消息。
迟离:你呢?你在干嘛?
江准淮将一条腿搭在客厅的茶几上,闲逸地回答:
在家,聊天,和你。
发完自己又忍不住弯了唇。
忽然,不远处的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传了进来,江准淮挑眉仰头一看。
是一个高大劲拔的男人,宽肩瘦腰,身穿加绒的黑色西服和黑色西裤,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衣服,三七分头,戴着一个不厚的银色眼镜,而和其他霸总不同的是,他没有打领带,脖子上却带着一条银色环型项链,中间挂着一个银色圆圆的指环。
那银色项链的质量看起来并不劣质,反而价格应该不便宜,可在这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服中,显得极为突出。
男人向江准淮这边的方向走来。
这是他的小叔——江拾瑾。
江拾瑾看着江准淮懒散地将腿发在茶几上,也没出声质问,将手上价值千万的手表往茶几上一丢,和江准淮一样,坐在一旁仰头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也如同江准淮一般随意地搭在茶几上,手指按按眉心,看上去似乎非常劳累。
江拾瑾少年时也同现在的江准淮一样,肆意张扬、鲜衣怒马,甚至比现在的江准淮更加猖狂。
而两人不仅性子相似,就连相貌也极为相似,尤其是眉眼和鼻子,都说侄儿像叔子,不像妈,这句话,可真是在这叔侄俩身上映现了。
江准淮好不容易礼貌了问候了一句他这位整天忙天忙地的小叔:“小叔。”
“嗯。”阴沉的声音从江拾瑾的嗓子里发出,通过声音可以听出,江拾瑾确确实实地极为劳累。
而江准淮反而却并不打算在于过多关心自家小叔,继续低头和迟离聊天。
江拾瑾墨黑色眸子里的眼球一瞥,瞥见了他这位好侄子在和别人聊天,还挺起劲?还笑得这么开心?看不出来他很累吗?这么大了,怎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叔。
江拾瑾皱着眉头开口询问:“江准淮,你在干什么吗?和聊天呢?这么起劲?”
江准淮头也不转地瞥了他一眼,像是随口说道:
“你侄媳妇儿。”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在炫耀呢?
可江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