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云县,本就是打着祭祖的旗号回来的。
云老族长死后,他的儿子云连晟成为新一任的族长。
中元节那日,云连晟带着一众族人祭祀祖先,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整日。
而云怀正自从挨了那一顿打后,就一直躲着林月蓉。
似乎是被打怕了。
可云初初却不这么觉得。
【渣爹肯定又在想着别的坏事了。】
她因着是嫡女,又是安平侯的子嗣,故而被特意恩准进了宗祠。
对此,云初初反倒有些不屑一顾。
【我都是郡主了,还稀罕他们这小小宗祠?】
林月蓉听着小女儿的心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糙理不糙。
倘若女儿没有这郡主的身份,只怕族人是不会让她进宗祠的。
不过,她也不稀罕。
不管怎么说,女儿都是给云家增了光的,按照君臣礼法,这一屋子人见到她,其实都是要下跪行礼的。
祭祀持续到日暮时分。
云连晟脑袋上还拴着孝带,整个人都阴阴沉沉的。
宗祠外,他在路过林月蓉母女俩时,稍顿了顿,一道阴毒的视线落在了小初宝儿的身上。
【这个云连晟也不是个好人。】
原文中,云老族长也是没多久就因蛊毒反噬去世了,云连晟继承了族长之位,也依旧顺理成章的投靠在二皇子麾下。
可因为他没有他爹那样的本事,故而泯然在了二皇子众多投靠者之中。
原本他与云初初她们并无纠葛,可坏就坏在云老族长是死在山神庙门口的。
云初初又与那巨虎有着极深的牵连,
这杀父之仇自然被云连晟记在了她们的头上。
【尽管放马过来。】
小初宝儿一点儿也没被他的眼神吓到,还朝他吐了吐舌头。
“侯爷,如今祭祖完了,何时动身回京?”
云连晟没有在云初初身上多做停留,转而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云怀正。
林月蓉请来的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才过了三四日,云坏正的那一身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这也少不了云初初玄力的加持。
“明日便回程,族长,节哀。”
云怀正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的苦与痛,早就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与后怕,
哪里还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
“嗯,族内事务繁多,就不多送了。”
云连晟连表面的工作都不愿意做了,只淡淡点了点头,就自顾走了。
“要不是你们做出那么多恶事,云老族长怎会惨死?”
云怀正对云连晟的态度十分不满,却将所有的气都转移在了林月蓉的身上。
林月蓉冷哼一声,觉得云怀正的脑子说不定是被打坏了。
“你说这话之前,可有想到你的父亲母亲?”
她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云怀正,觉得简直就不能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再说几句,只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林月蓉抱着女儿带着两个儿子大步离开,留下云怀正一人独站在原地。
他的脸色阴郁,紧抿着唇,双眸显出怒意。
“侯爷,晚间天凉,您怎么还在这里?”
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柳如烟身着一身月白烟纱裙,款款走下马车,轻轻搀住了云怀正。
“恕奴家多嘴,老族长不过是将老侯爷和老夫人请回老家颐养天年,怎会有其他歹毒的居心?”
“夫人不过是太过谨慎,不免有些草木皆兵。”
柳如烟在云怀正的耳边软软抱怨着。
这些话正中了云怀正的内心。
林月蓉尚且对身为夫君的他,都能做出那等事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老族长一向善名远播,是何等的善人。
再说了,别以为他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从那清风寨上面接下来的。
只苦了他年迈的父母,竟在那等穷乡僻壤里住了那么久,尤其是父亲,还因此生了重病。
柳如烟看着云怀正的脸色急剧变化,心中是十分的不屑的,面上却还显出愤慨来,继续同他说着那些“仗义之言”。
“烟儿有心了。”
云怀正借着柳如烟的口将心中的不快都吐露了出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才将注意放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穿的如此素静?”
“老族长宽仁,如今落得那般悲惨结局,奴家心中悲伤,只能以素服着身,也算送老族长一程。”
借着暮色,柳如烟眉眼微蹙,眼波流转,竟是落下了一滴泪来。
这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