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芍药试探着睁开眼,一阵恍惚。
来不及高兴,她赶忙推着林月蓉就要往外走,一边推,还一边喊着:
“小姐,您快走,芙蓉她是柳姨娘的人,您快走啊!”
可身子才将将起来,余光就瞥见了一个包子脸姑娘,小小的人竟然将三个嬷嬷押在一边儿,三人脸上都显了痛苦的神色,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猛地怔住了。
“芍药,别怕,我已经知道了。”
林月蓉看着明明自己身处险境却还忧心自己的小丫鬟,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芍……药!”
主仆二人相顾流泪,云初初在中间儿夹的难受,声音也显了些急促。
芍药顿时惊醒,低眸一看,就见小小姐此时正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小郡主!”
见她看过来,云初初还朝她咧嘴一笑。
听见女儿的声音,林月蓉这才回过神来,正要再和芍药交代几句,就听见屋里传来柳氏不耐的声音:
“缝好了没?赶紧的把人带进来,我瞧瞧这人缝上了嘴,可还能整日将林月蓉那个小贱人放在嘴边的。”
林月蓉眼中闪过浓浓狠意,抬眸看向那个方才拿着长针要对芍药下手的王嬷嬷,冷声道:“小玉,劳烦你将这婆子的嘴缝上。”
言语温柔,可其中透出来的森森寒意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事,裴小玉自然愿意效劳。
她早在听见院子里的那些动静时,就气的不行。
现下得了命令,当即就把地上掉在地上的长针捡了起来,胡乱吹了口气,准狠的刺入了王嬷嬷的嘴。
旁边的两个嬷嬷也似乎吓得瘫软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生怕自己也遭受和那王嬷嬷一样的下场。
林月蓉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抱着女儿就走进了柳氏的屋子。
……
“柳姨娘,当真是威风啊。”
柳氏此时正躺在美人榻上,听着小丫鬟讲着趣事儿,正好听到高兴的地方,捂着嘴直笑。
听到林月蓉着阴森森的语气时,她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怎么会来?
“蓉姐儿?”
柳氏坐直了身子,面上扬起虚伪的假笑。
林月蓉却理也不理她,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儿,悠悠道:
“看来柳姨娘的规矩是又忘了。”
赵嬷嬷当即会意,上前就拽着柳姨娘的头发将她摔到了地上,冷冷提醒:“柳姨娘,该给小郡主问安。”
“你!”
柳氏气极,姣好的面容上显了怒意,正要发作,就见云初初那黝黑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一瞬间,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给,给南初郡主请安……”
柳氏磕磕绊绊的开口,明明想将视线挪开,却怎么也办不到。
“嗯,起来吧。”
眼看着林月蓉脸色稍霁,柳氏这才缓缓起身,心中的疑虑达到了顶峰。
她悻悻开口:“蓉姐儿今日怎么来了?”
林月蓉抬眸浅笑:“柳姨娘辛苦操持府上大小事宜,着实辛苦的紧。”
“怎会,怎会……”
柳氏冷汗不停留着,面上的笑意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了。
她心中疑惑,这林月蓉究竟要搞什么鬼?
“柳姨娘,别紧张呀。”
林月蓉看出她的不安,眉眼间不着痕迹的流露出厌恶,却依旧好言说着:“后日就是姨娘的生辰了吧,可有意设宴?”
此话一出,柳姨娘更是疑惑,她小心的答着:“自是,自是不设宴的……”
“这怎么行?”
林月蓉蹙起了眉,眼中满是不赞同:“这么些年来,姨娘如此操劳,父亲怎的也不关心你一二?想当年我母亲还在时,每年的生辰都要风光大办,宴请各府夫人小姐,好生庆祝。”
这话一出,柳姨娘顿时想了起来。
曾经林安远还是吏部尚书,沈老爷子那会儿也还是丞相,还是主母的沈明鸢可谓是风光无限,每年的生辰都大肆操办。
故而,她到那时都暗自想着,倘若自己成了林府的主母,也要好好操持自己的生辰宴。
于是,好不容易将沈氏斗死了,林安远却碍于沈老爷子的面子,不敢将她扶正。
渐渐地,有人称呼她为二夫人,可她却说:“鸢姐姐是老爷心中数一数二的知心人,我可不敢妄居第二。”
于是,三夫人的名号就这么打出去了。
那一年她过生辰,也像模像样的设了宴席,想着沈明鸢有沈家撑腰才设五十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