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多年后,云初初在回想起这一幕时,也都感慨良多。
小女孩的眼睛纯真明亮,明明在面对比她还高出一个脑袋的狐狸时,吓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她却还是倔强的站在那里,想要寻得一个答案。
“诶哟,小花,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小郡主,您莫怪,小花这孩子就是太想她爹娘了……”
还没等云初初开口,旁边就又跑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颤巍巍的将这个叫小花的女孩抱了起来,当即就要下跪和她赔罪。
云初初哪里见得这样的场面,赶忙拍了拍胡大爷的脖子。
“别,别,没事!”
胡大爷懒懒伸出一个爪子将老者给挡住了。
“尼闷跟窝来。”
这样一个插曲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云初初想了想,还是将老者和小花带到了一旁的摊子边,还朝老板要了两碗热茶,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和小花是从淮南逃难来的……小花她爹娘都死在了洪水里头,这孩子见着人就会问。”
“……唉,谁能想到,先是大旱,随后又是大涝,淮南啊,乱套了!”
老者抹着眼泪痛诉着,没说两句就已经泣不成声。
云初初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轻声问:“裴巡抚,不是已经治好水患惹?”
之前皇帝抱着她玩儿的时候,就听见张德海和皇帝说着这事儿。
皇帝还起了要将裴长青调回来的心思。
谁知,这话刚刚出口,老者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裴大人是个好官啊,可天灾之下,哪里还能……”
“那异象月前就兴了起来,反反复复,若不是我和小花早早察觉往北边儿来,只怕也逃不过啊。”
月前!
蓦地,云初初的心猛然悬了起来。
她扭头去问狐狸:“黑袍男走后,尼追到哪惹?”
胡大爷消失的那三天,就是出去追寻黑袍男人了。
“南方。”
被她这么一提醒,胡素辛也回过神来。
一人一狐目光相碰,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
……
托人将这祖孙二人安顿了起来。
云初初带着胡素辛迅速回了侯府。
刚要进门时,就看见隔壁有人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
“小玉姨姨!”
云初初余光一瞥,就看见裴小玉急匆匆的提着裙摆走了出来。
“小郡主,正巧了。”
裴小玉听见云初初的呼喊声,快步走了过来,面上有些焦急:
“淮南出事了,我要去那边帮我哥的忙,事出紧急,就不去侯府和林夫人当面辞行了。”
说完,就又要转身去帮着搬东西。
云初初想了想,让胡大爷载着她风一般的跑回了府里。
她直冲进屋子,在林月蓉愕然的注视下,趴坐在桌上,从匣子里掏出符纸,以手蘸墨在上头写写画画。
她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画出了一小堆符文。
“娘亲,符文要给小玉姨姨,贴到城墙上。”
云初初一口小奶音急匆匆的说着,将那堆符文直接打包塞进了一个小口袋里,放到了娘亲的手里。
看着女儿焦急的神色,林月蓉也不由认真了几分,拿着小口袋就转身出了门。
“失算了!”
云初初小脸皱成一团。
淮南接连出现天灾异象,十有八九就是那潜逃的黑袍男人用邪术制造出来的。
如今她画的这些符文,不仅可以让那些邪术失效,也能重创他。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黑袍男人都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想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是遇到小花,只怕等到她得知淮南灾情时,就为时已晚了。
“哟,哪里来的小花猫?”
云初初正琢磨着淮南的事,冷不丁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抬头看去,就见沈之言站在门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三舅姥爷!”
云初初眼前一亮,当即抬手就要求抱抱。
咦,这双黑乎乎的手是谁的?
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小黑手,眼睛陡然瞪大。
再往下一看,原本鹅黄的漂亮衣裳上也染了星星点点的墨迹,整个就是一个邋遢小孩。
“!!”
云初初笑意顿收。
看着小丫头耷拉着脑袋,沈之言无奈轻笑,缓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一双温润的眸中显着浓浓宠溺。
“好了,一会儿叫你娘亲给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