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没有发觉。
只是如今听着裴长青这么一说,她立刻就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那会儿,淮南天灾已有一段时间,受难灾民数以万计,可为什么偏偏只有小花和她祖父逃到了京城,又恰好被她看到?
现在想想,就是从那会儿起,她才知道了淮南发生的异状。
从而,她才立刻回府制了符文,托裴小玉带到淮南去。
巧,实在是太巧了。
难不成,小花和她祖父是……
“小郡主之前也见过小花和她祖父了吧?”
裴长青也席地而坐,拿着一颗果子咬了一口。
他眸光幽幽,眉头紧皱着:“是我让他们来的。”
云初初有些疑惑:“嗯?”
“那时,淮南天灾已有一月,小郡主就不好奇,为什么朝廷没有收到吗?”
话音落下,云初初倏地瞪圆了眼睛。
是啊,淮南距京城其实不远。
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朝廷竟然会不知道呢。
“异象不仅只导致了天灾,更严重的是,无论是传信鸽还是官兵快马,都会在离开淮南三十里地的时候,离奇的迷路。”
“就好像有一层迷障,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裴长青的声音愈发严肃。
“就在我陷入死局的时候,小花和她祖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会儿小花的双亲全都丧命,我便把荷包给了她,想尽自己的一点能力,让她和祖父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说来也巧,当时小郡主留在云县的那枚金锭,正好就在那荷包里。”
“还是小玉赶到时,我才发现,是那枚金锭让小花和她的祖父顺利通过了迷障,从而才能赶到京城。”
“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小郡主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预知到淮南会有这一劫。”
裴长青一直说着,看向云初初的眼神也愈发的敬佩。
“小郡主,当真是南国的福星。”
这夸的,云初初不免有些尴尬。
那枚金锭其实是,她留下来的感谢费。
当时看裴长青那县令府寒酸的不行,就连身上的官服都打着补丁。
一看就是那种十分清廉的地方父母官。
一想到自己和娘亲哥哥们在那儿住了好几天,还有一只饭量超大的小老虎。
她是实在过意不去,这才叫娘亲给了她一枚金锭,她在走的时候顺手塞裴长青衣服里了。
这还真是……太巧了。
不过这虽然是个乌龙,云初初却也明白了。
当时在云县的时候得了大机缘,玄力暴涨,虽然被臭道士封印了起来,但还是有些隐隐的外露。
或许就是她接触金锭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玄力在上面。
她修的是正统玄门之术,专克那些歪门邪道。
故而当小花和她祖父拿着那枚金锭时,黑袍男布下的迷障就毫无作用了。
不过,“小花是纯洁的孩子,所以能不受邪术障目。”
云初初奶声奶气的开口。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小孩子天生纯净,门户清灵,对于这些邪术,本就有着天然的抗体。
云初初内心十分感慨,嘴上的动作却也没停,一直在啃着果子。
好吃啊,酸酸甜甜的,一个又一个。
当她下意识的再伸手去抓时,就被胡大爷的爪子给拦下了。
“还吃?”
胡大爷冷飕飕的声音传来,云初初这才惊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吃了三四个了。
连肚子都有些涨了。
云初初悻悻的收回手,问裴长青:“裴大人,为森莫带窝来这里?”
猜来猜去的伤脑筋,反正现在胡大爷在,就算裴长青意图不轨也打不过胡大爷。
听着她问,裴长青神秘一笑,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站着的灰土,又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翻身上了马:
“小郡主可以猜一猜。”
说着,他一勒缰绳,雪月一声嘶鸣,撒腿就朝着前面奔驰而去。
胡大爷吃了一嘴马儿后蹄刨土扬起来的灰,怒了。
好一个裴长青,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绑票!
胡大爷咬着牙撒开腿,也朝着马儿的方向追去。
云初初心里十分复杂。
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小脑袋转的飞快,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的密林就逐渐开朗,一片空地出现在了眼前。
在那空地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村落。
云初初抬眼看去,就见那地上正蹲着一个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小女孩。
小女孩脑袋上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