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咬牙下令,而赵瑾然却站在角落,悄悄看着。
母妃要挖的东西,该不会就是早上南初和安乐给挖走的那个吧?
愣神间,景贵妃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然儿,你可见有人在这颗树下挖走什么东西?”
赵瑾然利落摇头:“没有。”
这要让他母妃知道,他不仅看见了,还帮着把土回填,不得给他骂死?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再次摇头:
“真没看见,母妃,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
景阳宫发生的事情,云初初不知道。
只不过,她在看着这件龙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点什么。
之前不是叫团宝去骁勇国公家里偷东西吗?
难不成是那国公爷觉得放宝贝在家里不安全,转而把东西都放景贵妃宫里了。
嗯……很有可能。
云初初悄咪咪的把胡大爷喊了进来,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不行。”
胡大爷眯着眼看着她。
胆儿肥了啊,偷人家一箱宝贝还不够,还得去再偷。
云初初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胖手拉着狐狸就开始撒娇:“去嘛~去嘛~”
旁边的安乐小公主也凑上来,“要去,要去。”
于是乎,两个小丫头一人抱了一只狐狸腿,就在那荡啊荡。
胡素辛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
“好诶!”
半夜,一道白影嗖嗖的奔驰在长街之上,歘的就跳进了宫墙之内,直奔景阳宫而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巡夜的张大总管。
“哟,小郡主这是干嘛呢?”
张德海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瞥眼,后头还坐着个人,“安乐公主也来了?”
云初初惊呆了:“张公公,尼肿么亲自巡夜?”
这可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啊,这活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他干的。
谁知,张德海却凑到了云初初面前:“小郡主,您刚翻墙进来,奴才就收到消息了,不得过来瞧瞧?”
好吧……
云初初默了默,眼睛咕噜一转,小胖手拽上了他的胳膊:“张公公,咱们干票大的。”
“景阳宫里有好多宝贝呢,你二我八,成不?”
那点子宝藏肯定不是骁勇国公全部的家当。
狡兔尚还有三窟呢,景阳宫里藏着的宝贝肯定不止一处。
虽说没找到前朝留下来的,但把现在这些先给拿了呗。
张德海被云初初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好吗?”
到底骁勇国公也是为南国操劳了一辈子,总不能把人家棺材本儿都给挖了吧。
这也忒不地道了。
谁知,还没等他脑袋转过弯来,冷不丁就瞧见云初初从她背上的小包袱里掏出了一件……
明黄色的龙袍。
张德海眼睛瞪的像铜铃:“诶呦喂我的小郡主哟,您这是干嘛呀?”
“快快收起来,奴才当没看见。”
这龙袍都给拿出来了,就为了偷点东西,他同意还不行吗?
看着他这一惊一乍的,云初初疑惑道:
“张公公,你这是干嘛鸭。”
“我的意思是,这龙袍是从景阳宫底下挖出来的。”
云初初眨了眨眼,这龙袍指不定是误放进去的,但甭管是不是有意的,都能证明一件事——骁勇国公有反意。
“小郡主,小公主,咱走着,奴才叫人来给你们搬东西。”
张德海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就往旁边让了一步。
笑话,国公爷都要当反贼了,还管他干嘛。
赶紧多偷些,也好叫这位爷没钱造反。
于是乎,夜黑风高……
云初初鬼鬼祟祟的带着胡大爷和安乐公主,绕着景阳宫挖了一圈。
而外头则站着被叫来帮着搬东西的禁卫们。
要说没人看见,还是有的。
赵瑾然晚上睡不着,就想着出来看看月亮。
结果就看见这两个小娃娃和狐狸又进来挖地了,正要出去打个招呼,冷不丁就听见旁边还传来太监的声音:
“小郡主,这儿这儿,这儿还得挖一铲子。”
他定睛一看,那不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吗?
好家伙,难道云初初做这事儿,是父皇授意的?
一想到这儿,赵瑾然顿时冷汗冒了个彻彻底底,几乎要将底衣湿透。
这莫非,是父皇对他和母妃的警告?
他凭空打了个哆嗦,回屋枯坐了一宿,思考母妃的“大计”是否还能成功。
而云初初那头,直到天将将亮,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