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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相通”(1 / 3)

天意渐暖,日出的时间也跟着早了起来,黑漆漆的房间慢慢显露出了它的轮廓,暖炉里偶有“呼呼”的声音响起,是这寂静屋里唯一的声响。

屋里很暖和,萧自衡的胸前更暖。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头看了看身前的人儿,她睡得很熟。

可他却一夜未睡。

他恨自己的冲动和鲁莽,可又在这亲密的行为里感受到了欢愉和甜蜜。内心百感交集,一阵掀起一阵,一时开心一时忧愁,一时又有说不出的感情,搅得天翻地覆,将他陷在里面,逃脱不掉。

闭上眼睛满心都是她,睁开眼睛装得下的也只有她。

可她却此时却摸不准兰惜的意思,他之前一直以为在抓住背后之人为她父亲报仇之前,或者更远一些建成第一楼之前,她是不会嫁给自己的。

那现在她是想要嫁给自己的吗?

萧自衡很想给自己两耳光,又怕惊醒睡着的人。

他的惜惜怎么办呢?

太阳越升越高,屋里装得阳光越来越多,屋里的每一个物件每一个角落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他望着兰惜的睡颜,他有些不喜欢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吻不到她的脸。

时辰不早,他得起来了。

萧自衡轻声唤道:“惜惜。”

兰惜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得起来了,你继续睡,好不好?”看她睡梦中娇憨的模样,萧自衡的心融成了一滩温水,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平静的心又潋滟了起来。

又是暧昧娇软地一声“嗯”。

原本怀里乖觉的兰惜挪动了几下,从萧自衡的身上滑了下去,掉到了榻上,光泽秀丽的长发溜了下来,遮住她小半边脸。

压到酸痛发麻的胸腔被释放了,萧自衡翻了个身,面朝着兰惜,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他轻手轻脚地从榻上下来,穿上了衣服,又来到了床边,把昨天的被褥卷了起来,放到了地上,再从橱柜里拿出新的被褥厚厚地铺了两层,回到塌前,动作轻柔地将兰惜公主抱在怀里,放到了床上。

兰惜微微蹙着眉头,娇绵黏腻地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萧自衡立在床前,即使是望着她的背影,心头都是软绵绵的。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外面的温度显然没有屋里高,骤然降下来的温度,方才那些梦幻般地愉悦还漂浮在心头,底下却升起一股心虚来。

鬼使神差下,他抱着被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想佯装成昨夜是睡在自己屋里的假象。

手里抱着的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的被褥,身前是没有一点温暖气息的床铺。

他敛神,只好先将这被褥放在他屋里的柜子里,他脱下穿着的衣服,整齐地搭在了木施上,躺在了凉凉的床上。

困意汹涌地袭来,他缓慢闭上了双眼。

廖小飞今天出来再次没有见到自家主子,心里哇凉哇凉的,差点拔剑当场自刎,失去了生的希望,他真的不想昨天的事情再来一遍,且不说仲秋这次还愿不愿意帮她,他已经没有脸去求她了。

那要不去求仲夏?

算了算了,那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怕不是自己活腻歪了。

廖小飞不由想仰天长啸:天要亡我啊!不是昨日便是今日!

他颤巍巍地叩响了萧自衡的门,依然是无人回应,每叩一声心就凉一寸。

他心惊胆战地推开门,紧闭着双眼,不敢看面前的场景。

心一横,他睁开眼睛,差点高兴地从地上蹦起来!

萧自衡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眼里充满了红血丝,显露着明显的疲态,再配上围在嘴边一圈的青色小胡茬,一张脸阴沉地吓人。

可廖小飞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么一大张冰脸都能忽视,竟关切地问道:“主子这是没睡好嘛?瞧着这屋里是冷了些。”

“先出去吧”萧自衡声音冷冽,屋里的气氛瞬间下降了许多。

廖小飞被冰冻在原地,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得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般一线一动地躬身行了个礼,道:“是、、是。”

救命,怎么主子今天心情更不好!

程大海眯瞪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嘴里正啃着一个红薯,一摇一晃地从他面前飘过,廖小飞的眼刀一把接一把,嗖嗖嗖,全朝着程大海飞了过去。

不多时,萧自衡便走了出来,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廖小飞出门了,两人策马来到了城郊的校场。

远远望去,校场的看台上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太子李观钰。

李观钰身着青黛色缂丝宽袖圆领长袍,摹缂的是蜀州风光,是李观棋曾去那里游玩带回来的山水画,头戴玉冠,一张脸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从未有过太多的情绪波动。

萧自衡翻身下马,快步向看台走去,恭敬地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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