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回到陆宅时,老爷子正面带寒霜地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等他。
陆渊半点不怵,四平八稳地坐在他下手,半开玩笑道:“等我?”
老爷子冷冷扫过去,见陆渊半点悔意没有,绰起手边的茶杯就朝陆渊砸去。
陆渊避开茶杯,听到杯盏落地后才说:“十万块摔出来的响儿就是比廉价的玻璃杯好听,你老下次还想摔了,记得提醒我回来听。”
老爷子气得直瞪眼,绰起拐杖就往陆渊身上砸。
陆渊起身躲开,面色阴沉下来,像是在说适可而止。
老爷子被陆渊的气场逼的一滞,回过神来更加恼怒地敲击地板,冷声反问:“陆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商场如战场,如何拼杀各凭本事,但下了战场就是一家人,不能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对家人使手段,但你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对至亲晚辈下手,你是不是人,还想不想当这陆家家主了!”
陆渊面色一寒,察觉出不对。
他回来这么久,按照陆恒的性子早该出来找他叫嚣。
但他没出来,老爷子又口口声声说他对付陆恒,说明陆恒回程的路上可能发生了意外。
而在发生意外前,陆恒跟他发生过争执,怀疑到他头上合情合理。
但他从来不耍阴手段,也从不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陆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老爷子问:“您的天真是随着年龄在增长吗?没有人可以在公司拼得你死我活,回到家却相亲相爱,除了精神分裂患者,而精神病患者无法进入陆氏工作,清洁工都不行。”
老爷子听出了陆渊隐晦的讽刺。
但他不在意,不管是真的相亲相爱,还是装的,只要不在他眼前厮杀,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陆渊过火了,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对陆恒下手。
“这不是你对陆恒动手的理由。”
“我没对他动手。”陆渊说完这话,转身离开,独留陆老爷子一个人在那吹胡子瞪眼。
陆渊找人了解情况,听到是车祸,立刻安排人员到医院探望司机和保安,顺便跟对方家属谈一下赔偿问题。
当然,这部分钱需要从陆恒的工资里扣。
同时,陆渊将行车记录仪里的音频剪辑后发给老爷子,让他冤有头债有主,别再找自己麻烦。
...
从陆氏离开,陆恒不愿被保安送回陆宅,在车辆行驶时突然去抢方向盘。
他有他的考量。
陆渊是陆家家主,又手握万亿级别的项目,只要回到陆宅,所有人都会劝他忍气吞声。
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要去找宋时微,他要在宋时微面前揭穿陆渊的阴谋,他要带宋时微离开,让陆渊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他甚至可以让陆渊名誉尽失。
抢侄子女人,和利用侄子身份与侄子的女人相处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只要爆出去,陆渊一定会身败名裂!
越想越魔怔,于是陆恒亲手将自己连同司机跟保安一起撞进了医院。
陆渊离开陆宅时,陆恒还在手术中,没有传回消息。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陆渊不同情陆恒,倒是可怜司机和保安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回到公寓,宋时微已经吃完饭,回到主卧。
陆渊轻手轻脚的进来。
主卧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宋时微正靠坐在床头‘看书’。
她穿着裸粉色吊带睡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针织衫。
五官在柔美的灯光下添了几分朦胧,却让她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更为纯真恬静。
陆渊的身体给出了反应,可心脏却敲击着胸腔,每一下都在阐述着后怕。
如果陆恒跟宋时微吐露了真相,而宋时微恰好又信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他是不是就要独守空床了?
陆渊缓缓走近,宋时微抬头望过来。
知道是丈夫,她甜甜笑了一下,喊丈夫的名字:“陆恒?”
陆渊脚步一顿,心脏敲击的力道大了几分,撞得人生疼。
没有得到回应,宋时微疑惑一瞬,放下手中的盲文书籍,继续问:“你怎么了?是上班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多么体贴的话啊,可惜不是对他说的。
陆渊叹息一声,走过去搂住宋时微的腰将头靠在她肩膀。
完全依赖的姿态,让宋时微有点吃惊。
男人向来强势,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尤为亢奋,少有这么低落的时候。
宋时微心里柔软一片。
她揉着男人后脑勺的短发,无声安抚,但渐渐的心里被异样的满足感填满,宋时微觉着自己像是在安抚一只会赚钱的大狗狗。
很可爱。
良久。
陆渊说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