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回过神来,面色不悦的斥道:“你们立即回府,无诏不得出!”
慕容轩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只得郁郁退下。
云陌诧异的抬眸,正好对上顾政严的眼睛,与其说是视线交汇,更像一场无声的兵刃相争。
“云家姑娘,委屈你了。”
皇上心头堵着一口气,云陌见状直接告退。
她倒是没有想到顾政严竟会为自己说话,只是无论如何,这结果很让她满意就是了。
踏进云家的门,小厮匆匆走过来:“大小姐,孙姨娘让您过去一趟。”
云陌颔首,跟着他过去,进了院子就看见孙熙若坐在木椅上品茶,悠然自得。
在她身前站定:“姨娘有事?”
平日里她对孙熙若十分恭敬,简直奉为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的态度不禁让孙熙若一愣。
“你这样对待长辈,未免太过无礼。”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眸中却闪过一丝厌恶。
云陌将那些情绪尽收眼底,不解道:“说来应该是姨娘向我行礼才是,我既不计较,你又哪里来的脸面自称长辈?”
这么多年来孙熙若一直装作对她宠爱万分,却时不时的给原主灌输些糟粕思想,这也是原主对慕容轩纠缠不放的原因之一。
孙熙若强忍下这口气,憋得脸色涨红:“姨娘叫你来是为了你的婚事,女子出嫁从夫,哪里有休夫的先例,你此举未免太过不守妇道。”
云陌只当没听见:“这话姨娘怎么不当着父亲的面说?”
她要真说了,云镇霄还不得气的拿着黑柄虎牙刀把她砍了。
云陌见她神色有异,哂笑一声:“说来也是,姨娘不过是歌姬出身,不懂得这些也很正常。”
出身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大痛点,只是执手云家事务多年,没有人敢说出这种话。
孙熙若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姐姐竟然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云姗姗笑着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从。
云陌向她身后看去,原主的婢女蝶儿正被两个婆子拽着,直接摁着跪在了地上。
云姗姗十分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我丢了一支发簪,怎么找却也找不到,原来是被这刁奴偷走了,姐姐说应当怎么办?”
原主深受母女二人的蒙蔽,定会听信她的话,重罚蝶儿。
云陌挑眉,却没有半分相信她的意思:“何以见得是蝶儿偷盗了你的东西?”
蝶儿一脸麻木的跪着,却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小姐,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无意中捡到了簪子,想物归原主。”
她这个丫鬟向来忠诚,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云姗姗想也不想的道:“我身边的婆子见她鬼鬼祟祟的,一路跟着,从她的身上搜出这支发簪,难道还能抵赖吗?”
云陌唇角微勾,试着在心中念云珊珊的名字,果然瞬间听到心声——
“自然是我找人将簪子扔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借机诬陷她的,云陌这个蠢货定然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云陌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看向云姗姗身后的几个婆子:“既然是要问罪,两位的口供尤其重要,请二位将簪子丢失的时间分别写在纸上。”
云姗姗闻言有些慌乱:“你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说要严惩蝶儿,可证词都没有,如何定罪?”云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还是说你心虚,不敢验证。”
几句话下来,云姗姗已然是骑虎难下,只得阴沉着脸让人拿来纸笔。
在云陌的安排下,两位嬷嬷分别被安排不同的房间里书写,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出来。
两张纸被呈到众人面前,云陌只扫了一眼,笑道:“看来妹妹的两位婆子记性不太好。”
一张纸上写的是今日早晨梳妆时,第二张纸上写的则是昨日午间丫鬟打扫屋子时发现的。
两个日期竟然足足相差了一日!
那两个婆子早就吓得抖如筛糠,其中一个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号道:“都是二小姐让奴才做的,不关奴才的事情啊!”
云姗姗的脸色十分僵硬,斥道:“你胡说什么,还不来人把这两个人绑下去!”
一旁站着的小厮闻言直接将人抬了出去。
她倒是当机立断,牺牲两个婆子来保全自己。
云陌转眸看向那些站着的人:“你们还有异议吗?”
从前大小姐一味听从孙姨娘和云姗姗的话,奴婢自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如今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就处理了两个奴才,简直是雷霆手段!
剩下的人噤若寒蝉,连声说着不敢。
云陌轻笑,示意蝶儿起身,她倒是要谢过云姗姗给她送来的立威的机会。
“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