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空中又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大雾笼罩，如同一幅美丽的江南山水画。
李默和司机同撑把伞，两步开外站着。
迈巴赫的隐私性很好，两人看不见里面丁点。
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跟李默关系很好，抽着香烟，忍不住问：“你说老板跟她是什么关系？”
李默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神来，没回答。
等了几秒没人说话，司机扭头看他，见他心不在焉，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等他看过来，又问：“你怎么了？”
“刘叔，”李默叫了他一声，表情欲哭无泪，“你知道跟我相亲的人是谁吗？”
刘叔愣了一下，看一眼车的方向，反应过来，“是她？”
李默心情沉重地点头。
刘叔顿了几秒，把最开始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李默来的早，从毕业就一直跟着应世初。因为工作，除了休息时间以外几乎都在一起，对他身边的人也了解的差不多。
唯独这位，他没见过。
想到刚刚在饭店，李默若有所思道：“老板刚刚说那是他未过门的老婆？”
他哪来的老婆？
闻言，刘叔抽烟的动作一僵，“那你小子完了。”
李默：“……”
车内后排。
应世初背靠真皮座椅，翘着腿一言不发。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正望着窗外出神。
他的视线里有一对情侣同撑把伞，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笑的很甜蜜。
直到两人的身形越走越远，再也看不见。
“姜清平。”上车十分钟，应世初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啊？”她抬起头看他。
“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跟我说。”说着，神色似乎黯淡了一下。
一瞬即逝，速度快到来不及捕捉。
姜清平没立马搭腔。
这要让她怎么回答？是要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无论怎么回答好像都有点不妥。
她斟酌一番，选择直接解释，“昨天已经跟我妈讲过要推掉这个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回头对上她真诚的眼神，应世初盯着她素净的脸看了半分钟，似乎想从她脸上分辨是真话还是假话。
姜清平没有扭捏，大方迎着他的视线，面色坦荡。
他没再追究，说了句别的，“不要忘了明天的正事。”
“知道了。”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隔了两秒，她抬手伸向车门开关，“那我先走了。”
说完，拉开车门就要准备弯腰下去。
“等等，”应世初叫住她，“怎么来的？”
她回头，有些不明所以，“开车来的。”
“车呢？”
“在停车场。”
应世初按下车窗，朝雨里的两人招了招手。
李默当然以为是在叫他，把伞扔给刘叔以后快步过来，等走近，才听见他冷淡地说了句，“不是你。”
李默：“……”
不是叫他那是叫我？
刘叔忙扔掉香烟，小跑过来，“先生。”
“去停车场帮……”说着，他停顿两秒，话音一转，“太太把车开过来。”
旁边的李默：“……”
你妈，谁能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姜清平已经懒得拒绝，把车钥匙给刘叔，又给他说了一下车的大致方位和车牌号。
像是知道李默接下来的遭遇，刘叔离去前，还把唯一一把伞留给了他。
车窗重新合上。
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冻的瑟瑟发抖的李默，她试探着开口，“那个……”
应世初掀开眼皮，眼眸略带了几分清冷地扫了她一眼。
姜清平并未发现他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能不能先让他上车？外面挺冷的。”
“怎么。”
“你心疼了？”
“……”
姜清平一噎，终于注意到他的反常，“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像是为了证明，他还降下车窗，将李默叫了上来，“上车。”
幼稚的像个小孩。
想到什么，他又说：“吃午饭没？”
姜清平摇摇头，“还没有。”
“想吃什么？”
她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回答的笼统，“我都可以。”
应世初点点头，想到个地方，思考周全的又问了她一句，“中午上班来得及吗？”
工作性质的原因，她经常需要出外勤，偶尔回去晚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