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津音质也偏冷,总有一种冰块坠地的感觉。
但这一瞬,不知道是不是颜雾的错觉,听着他冷冰冰的声音,她竟觉得,他有些像是在……撒娇!
颜雾被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他心中只有顾情,就算是真被顾情刺激出了什么毛病,应该也不至于对她撒娇吧?
应该是她的错觉。
她也没想到他又会问这种问题。
沉默了片刻,她还是颇为认真地对他说道,“傅北津,并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有爱情。”
“很多婚姻,哪怕最初有爱情,时间长了,爱情也会慢慢转化为亲情。”
“我和你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被捆到了一起,你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妈妈,以后我们之间,也会有亲情。”
“你总觉得我爱沈怀宴……”
他毕竟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颜雾觉得她和沈怀宴的关系,也有必要再解释一下。
“我已经不爱他了,四年前便不爱了。”
“在我们婚姻存续期内,只要你不跟顾情旧情复燃,我也不会在外面找男人。”
她和他之间会有亲情……
傅北津被她气得脑壳疼。
他也不信她四年前便已经不爱沈怀宴了。
如果不爱,他吻她碰她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喊出的,怎么会是沈怀宴的名字?
傅北津心口闷得难受,但今晚他不想跟她吵架,也懒得继续纠结她爱不爱沈怀宴的问题。
反正,哪怕她爱沈怀宴爱到死去活来,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她也只能跟他傅北津在一起!
傅北津还是决定,趁着自己受伤,让她多疼疼他。
他身体忽而摇晃了下,柔弱地栽倒在床边,刚好把坐在床边的她抱在了怀中。
“傅北津,你怎么了?”
颜雾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伸出手,去探他额头,好确定下他有没有发烧。
“疼……”
傅北津冷硬惯了,不太会装可怜。
但为了让她心疼他一下,好慢慢对他动心,他还是极其矫揉造作地喊了声疼。
一副虚弱到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
看到他无力地瘫软在她身上,颜雾脑海中止不住生出了一抹困惑。
他伤的好像是胳膊吧?
他腿并没有受伤,怎么会站不起来?
难不成是胳膊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又太疼,他才会虚道站不起来?
头一回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颜雾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她心中母性情怀泛滥成灾,又关心了他一句,“要不要再让医生给你看一下?”
傅北津柔弱地摇了下头。
“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身上使不出力气,站不太稳,一走路就想晕倒。”
傅北津装可怜渐渐驾轻就熟,他还弱不禁风地按了下太阳穴,漆黑的眸中渐渐染上苦恼。
“我还没洗澡,身上本来就没劲,伤的还是胳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颜雾,你能不能帮我洗澡?”
“我……”
颜雾脸一下子红透。
她还真没帮别人洗过澡,不太懂该怎么操作。
瞥了眼他受伤的地方,她下意识就想说,他受伤的是左臂,可以用右手洗澡。
但想到他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好像就算他右手完好无损,他现在也没法自己洗澡。
颜雾苦恼又纠结。
他俩是夫妻,做一些亲密的事,倒是应该。
但他俩不相爱,给他洗澡,又太过暧昧,她不想帮他。
“你生病的时候,我都给你洗过澡,你不能过河拆桥,我生病了你就不管我。”
“颜雾,这对我不公平!”
听着傅北津这理直气壮的声音,颜雾越发面红耳赤。
他给她洗澡……
他那是给她洗澡么!
他那分明就是耍流氓!
他每一次帮她洗,沐浴乳从没认真给她搓洗过,倒是那双手在她身上……
想到他给她洗澡时那些极度不纯洁的画面,颜雾越发觉得她不可能帮他。
“要不我让佣人给你洗?”
“你说什么?”
傅北津本就冷凛的眸色越发滴水成冰,“你想让别的女人看我的身体?”
颜雾觉得他想的还挺美、玩的也挺花。
她又没说让女佣帮他洗!
她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如实说道,“别墅也有男佣,他们可以帮你洗。”
“你要是跟他们不熟,不习惯他们帮忙,你也可以给沈玠打电话,让他帮你洗!”
傅北津面色更青了一些